霍靳言一周后出院,直接回国。 距离婚礼不到三周,他却丝毫没有准新郎的样子,整天在外厮混。 朋友们闹腾着要给他接风,免不了邀请罗嘉和罗昱一起。 罗嘉浅淡应下,带着弟弟罗昱到了现场。 霍靳言却姗姗来迟,带着梁雨柔。 周围的目光顿时变得微妙起来。 霍靳言在他们一圈发小中年纪最大,从小就是他们的孩子头。 他喜欢她,他们才叫她一声嫂子。 现在他的心意变了,他们态度也不免轻慢。 “靳言哥这是跟那位掰了?” “早该掰了,一个孤女,也配踏进霍家的门楣!” “哎,你别说,这个新嫂子长得跟罗嘉还有点像诶……” 霍靳言大喇喇拉着梁雨柔坐下,揉着她的小手,磨着她给自己喂樱桃。 梁雨柔脸通红,偷偷看了罗嘉一眼,咬着唇捻起一颗樱桃塞进霍靳言嘴里。 有人起哄:“这叫什么喂呀,小嫂子,要用嘴喂。” 罗嘉握着酒杯的手指一僵。 “用嘴喂!用嘴喂!” “快呀,靳言哥,是不是男人啊!” “莫不是怕有些人生气,玩不起?” 霍靳言扫了一眼罗嘉,懒散地提起唇角,捏着梁雨柔的下巴直直贴到自己唇边。 “梁助理,吃不吃?” 众人起哄大闹。 罗嘉慢条斯理的喝着酒,仿佛无事发生,但弟弟罗昱的脸阴得像要滴出水。 霍靳言冷淡一笑,想着梁雨柔脸皮薄,正要往回撤,可女人却突然倾身吻上来,灵巧的舌头将樱桃推到他口中。 霍靳言一愣,下意识看向罗嘉。 罗嘉靠坐在沙发上,面容隐没在阴影中,看不清神色, 他的心跳没来由地乱了几拍。 “霍总……” 梁雨柔娇柔地喊她,眼神软得不像话。 霍靳言心中有些莫名的不安。 有人喝了酒,开始口不择言:“有些没爹没妈的野种,以为有几分姿色混进咱们的圈子,就跟咱们一样了。” “笑话!不过是个玩意,还真拿自己当盘菜了。老子找她办事是给她面子,还敢摆谱!” “现在被人当面甩了,屁都不敢放!贱人就是贱人……啊!” 罗昱面无表情,手上的酒瓶已经粉碎,刚刚大放厥词的人抱着脑袋惨叫,鲜血汩汩流出。 他转动手腕,尖锐的玻璃反射出刺目的光泽。 “你们当我罗家是死的?嗯?” “我姐是罗家人,仗的是我罗家的势。我们罗家做人做生意向来守规矩,讲道义。有些人办事不厚道,带些上不得台面的人招摇过市,丢的是他自己的脸。” “但要是谁搞不清形势,乱叫乱吠,别怪我罗昱帮他醒醒脑子。” 众人噤声。 罗家以前在圈里不算出众,自从这两年罗昱掌权,渐渐锋芒毕露,锐气直逼霍家。 霍靳言面色难看,但也知道罗家不好得罪,又是自己理亏,只好充当和事佬,让嘴贱的人陪酒道歉。 罗昱岿然不动:“跟我姐道歉,我姐什么时候消气了,你杯子就可以停了。” 那人顶着一头血,咬牙一杯接一杯地喝。 喝到第五杯,罗嘉终于发话喊停。 打了圆场,众人又开始闹着玩游戏。 罗嘉运气不好,第一个抽中惩罚。 【和在场的一个异性接吻。】 众人互相对视,眼神变得幸灾乐祸。 有人故意大声问:“是不是挑谁都可以啊?” “挑自然是可以挑,但被挑中的人不一定要接受啊。” “就是,法治社会,咱可不能强吻啊。” 罗嘉抿唇,目光看向霍靳言。 他叼着香烟,烟雾模糊了他的脸。 梁雨柔噘着嘴,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。 他朝她瞥了一眼,嘴角扯出一个玩世不恭的笑。 然后深深吸了口烟,说:“我倒是乐意配合未婚妻完成这个任务。” “不过,听说罗小姐最讨厌烟味,这会儿怕是要嫌弃我了。” 他向罗嘉挑眉,大度地说:“不然换个人吧,我不介意。” 罗嘉垂眸,指甲深深陷进肉里。 半晌,她哂然一笑。 “不用,我——” 话音未落,灯忽然灭了。 “怎么回事?停电了?”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。 黑暗中,霍靳言脑中模模糊糊出现一个画面。 灯光很暗,一个女人戴着口罩,捧着生日蛋糕,两只眼睛妩媚多情,透着笑意。 “靳言,生日快乐。” 他看到自己扯下女人的口罩,越过蛋糕,吻上她的唇。 她的唇又甜又软,和梁雨柔的好像不太一样, “霍总……我害怕……” 黑暗里,梁雨柔怯弱的声音瞬间把霍靳言拉回现实。 他扶着微痛的额头,目光阴晴不定。 刚刚画面里的那个女人的声音,很像罗嘉。 不应该,他很清楚自己根本不喜欢罗嘉这个类型。 可那个短暂的片段里,他心中汹涌的爱意几乎完全控制不住。 让他现在都头皮发麻。 等了半晌灯都没有亮,罗嘉想出去找服务员,却在起身的一瞬间被人拉住。 然后,她感觉自己的唇被轻轻一碰。 她顿住。 有人吻了她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