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冬的风冷冽无比，吹动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。

温念初僵硬着转头，看向沈淮序。

沈淮序解释道：“月瑶是我的旧识，刚回国没地方去，先住家里一段时间。”

他说得自然。

如果不是温念初事先知道苏月瑶的身份，真的就信了。

她知道沈淮序外面有人，也知道商圈玩得花。

可被小三登堂入室的，她却是第一个。

温念初看着沈淮良久。

若是以往，她必然会生气，可此刻，她只是扯了扯唇角。

“没关系。”

以后沈淮序带谁回来，都没关系了。

苏月瑶一来，仿佛全世界的人都围着她转了起来。

晚餐时，苏月瑶没说一句话，沈淮序便能自然地将她碗里的香菜夹走。

动作娴熟地仿佛做过千万遍。

苏月瑶笑着道：“我和小淮从小一起长大的，小时候就这样，姐姐不会生气吧？”

理直气壮地像是在宣誓***。

温念初放下了筷子：“我吃饱了，先回房了。”

沈淮序拉住她的手腕，担忧地皱了皱眉：“怎么吃这么点？哪里不舒服吗？”

温念初心中刺痛着，脸上却依旧在笑：“你忘了吗？我不吃辣。”

和沈淮序在一起的前几年，陪他一起应酬，胃早被喝坏了。

第一次胃出血时，沈淮序握着她的手在病床前哭了半宿，从此家里再没出现过辣椒。

可此刻，满桌的辣菜，却只是因为苏月瑶爱吃。

沈淮序微顿，一旁的沈母先怒骂出声：“这也不吃那也不吃，难怪生不出儿子！”

沈母对温念初只生一个小欣这件事耿耿于怀。

温念初脸色一白，忙捂住了小欣的耳朵，不让她听见更恶毒的话语。

“当初要他别娶你个没用的，生下来的时侯就该……”

“妈！”沈淮序皱眉打断她。

沈母甘心地嘟囔了几声，声音低得几不可闻。

温念初却还是听了个清明，她说：“就该把她掐死。”

这句话她听过无数遍，可再次听见，却依旧如同利刃般，狠狠挽进了她的心。

她看着脸色紧张，想要解释的沈淮序，心痛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，抱着小欣地回了房。

回到房间，温念初缓缓松开捂住小欣耳朵的手。

低头，却见小欣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了下来。

“妈妈，奶奶为什么很讨厌小欣啊……小欣做错什么了吗？”

温念初温念初眼眶酸涩，险些落下泪来，她一下一下拍着小欣的背：“小欣什么也没有做错。”

听着小欣的啜泣声，她只觉心都快要碎了。

以前那些哄骗小欣的话，现在竟一句也说不出来了。

她深吸了一口气，艰难地说：“她们不爱小欣没关系啊，妈妈会永远爱小欣。”

小欣眨了眨眼睛：“真的吗？”

温念初心里酸楚非常，却还是勉强笑笑。

“真的，妈妈会带你离开，那里不会有人讨厌小欣。”

夜色渐深，沈淮序走进房间，轻声哄道：“我***较封建，你别太在意。”

温念初咬着唇，只觉得心里的酸楚快要将自己淹没。

她哑声问道：“沈淮序，你还记得在一起的时侯我说过什么吗？”

沈淮序一顿。

温念初道：“我说过，你如果爱上了别人，告诉我，我会给你自由。”

这句话，从来都是真的。

沈淮序心骤然慌乱起来，紧紧将她抱在怀中。

“小初，别多想，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，这句话以后别再说了。”

温念初摇了摇头，靠在他怀中，眼底一片酸涩。

半夜，床头柜上的窃听亮了。

沈淮序点开信息，看了眼熟睡的温念初，吻了吻她的额头，轻轻下床。

黑暗里，温念初睁开眼睛，听着客房的房门开了又关的声音，红了眼眶。

***未眠，第二天一早，温念初便下楼给小欣热牛奶。

刚到楼下，就见苏月瑶正坐在沙发上。

像是等了她很久，一见到她刻意撩开头发，露出脖子上的吻痕。

“一晚上用了九个呢，他对你恐怕早已没有那种想法了吧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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