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坐起身来咳嗽,瑟缩着把窗关上。 第二天早晨,我不出意料的病倒了。 头刺刺的痛,冷得发抖,亵衣被冷汗浸湿。 我昏昏沉沉喊了很多次,那个窝在膳房的丫鬟才听到声音,急匆匆去叫大夫。 等人到的时候,我已经晕倒了。 醒来时躺在床上,鼻尖是浓浓的药味。 而身旁是一身朝服还没来得及换下的傅湛。 看我醒来,他紧皱的眉头松开。 让丫鬟端来汤药,小心翼翼喂我喝下。 药苦得我发呕,终究还是忍下了。 “咳咳……” 傅湛凌厉的视线把我送头扫到脚,“祝映梦,你是故意的吗?想用生病作为借口,不让我娶秋云进府?” 他的质问让我拿药的手一顿,“你怎么会这么想呢,我身子弱,生病是常有的事。” “你最好是。” 说完,他拂袖而去。 丫鬟给我喂了颗蜜饯,忍不住多嘴,“夫人,奴婢看大人心里还是有您的啊,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,奴婢去叫大夫时遇到大人,听到您病倒了,衣服都不换就来了。” 我苦笑,这真的不是做戏给别人看的吗? 我这一病,整整喝了七日汤药才好。 如今距离离开还有半个月。 身子利索后,我坐上马车,到了白龙寺。 傅湛的生辰在三日后,往年这时我都会来这祈福,为他求得平安符,将其缝在腰带中,当作送给他的生辰礼物之一。 这一次,我三拜九叩九十九级台阶,只为兄长和远在岭南的父母祈福。 主持习惯性只给我一个平安符,我多讨了两个。 回程时路过一品斋。 这家的糕点赫赫有名,我嘴挑,从小只吃得惯这里的糕点。 掌柜的看到我,笑着领我先到一旁坐下,给我沏了壶茶。 “傅夫人,还是老样子,一碟芙蓉酥和茉莉糕吗?刚好只剩下一份,我给您安排。” 跑了一上午,我有些口干舌燥,喝了茶润润喉的功夫,便听到了柳秋云的声音。 “不行,我今天就要吃,湛哥哥,你帮帮我嘛。” 傅湛很明显招架不住她的撒娇,“掌柜的,这最后一份芙蓉酥和茉莉糕我要了,作为给上一位客人的补偿,他今天在一品斋的消费我包了。” 掌柜的一脸为难,“傅大人,这客人不是别人,正是您夫人啊。” 他有些意外地扫了一圈大堂,发现了我。 我收好手里的平安符,整理好衣着起身,“傅大人,好巧。” 傅湛皱了下眉,“傅大人?” 他提高语调,像是对我的称呼有些生气。 接着语气生硬,“这一品斋的东西你哪样没吃过,秋云刚来京城不久,就想尝尝鲜,你让一下她又何妨?” 还要我让她? 他的话仿佛一巴掌扇在我脸上,火辣辣的疼。 我已经让出丈夫了,现在却连吃食也要让。 一次次把我的自尊踩在脚底下。 我转头对掌柜的说,“这糕点我不要了。” 回去后,我静下心来,给娘亲缝抹额,把平安符缝在内侧。 娘亲年纪大了,不喜太过艳丽的颜色,我准备的布料是藕粉色的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