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池轩去医院的路上,我捂着他心口上的刀伤,感动得泪流满面。 但我不能再因为一时感动,赌上爸妈留给我的一切。 于是,我抹去千金的身份,搬进简陋的出租屋,和池轩过上了贫苦的生活。 我旋开出租屋的门锁。 霉味扑面而来,让人压抑到无法呼吸。 之前有爱的滤镜,我才觉这屋子温馨浪漫。 如今再看,觉得房屋配置还不及苏家的保姆房。 领证后,我曾无数次央求池轩,想办场堂堂正正的婚礼,哪怕只有简单的宣誓。 他却总找借口推辞,说等他功成名就,要许我百万彩礼,再风光地娶我一次。 这一等,就是三年。 推门而入的池轩,猛然撞进我的视线。 他脸上闪过被撞破后的窘迫。 但他很快松弛下来,朝我挑了挑眉,对电话那头恶趣味地继续说道: “你不知道吧,当年我差点吐进棺材里!真是越想越憋屈,我竟然给俩死人磕了头!” “还有那老妖婆,敢给我提条件,也不想想她孙女配吗?” 听到池轩故意羞辱我的家人,我淡漠地勾起唇角,转身按下马桶的冲水键。 支票碎片消失在漩涡深处。 池轩不知道,昨天是考验期的最后一天。 奶奶存好了亿元嫁妆,叔伯筹备了欢迎晚宴,我也签完了股权转让协议。 只要他按时赴约,哪怕是用一箱廉价烟花陪我跨年。 也能赢得苏家的认可,无条件成为集团大股东。 幸好,他暴露了自己的真面目。 他可能忘了,我敢爱敢恨且记仇。 我为他自愿跳进深渊,但只要我一句话,就能重新拿回一切。 也只要我一句话,就能踩得他这辈子都翻不了身! 孔萱萱跟着池轩进了屋。 她傲慢地审视了一圈后,对角落里的我翻了个白眼。 “苏慧,要怪就怪爸妈没把你生在罗马!” “跟着池轩这三年,是你这辈子过得最舒坦的时候了吧,至少吃喝不愁,有张床睡!” 池轩迅速打包好自己的东西,把离婚协议摊在桌上,佯装遗憾地说道: “赶快签字吧!时间不早了,我还要陪萱萱宝贝洗鸳鸯浴呢!” “你没住过五星级酒店,当然不知道泡进浴缸的感觉有多爽!” 见我爽快地签下名字,池轩竟有些失落。 他强撑起笑意,一把揽住孔萱萱的纤腰,腻歪地往屋外走去。 孔萱萱故意把貂皮大衣拽下肩头,露出半条性感睡衣的肩带。 “等等!” 我高声喊住他们。 池轩坏笑着转身,仰起下巴,怜悯地说道: “怎么,还想求我留下?” “看在你如此舍不得我的份上,这房子允许你再住一个月,我就不问你要房租了,反正你也付不起!” 我摊开右手,打断他的话: “戒指还我。” 孔萱萱看向池轩的无名指,讥笑道: “一枚破戒指,谁稀罕要啊!” 她边说边撸掉戒指,反手甩到地下。 素圈银戒滚落到脚边。 我弯腰捡起。 昏暗的灯光反射出,内圈上模糊的“苏”字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