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匆匆抱起涂山若萱回到了临华殿,数不尽的宝物奇珍流水般的送进了这座宫室。 可是还魂丹不还无魂之人,阴阳镜更无法将一具空壳躯壳起死回生。 但陆知远和涂山丹臣就愿意这么耗着,仿佛没有尽头一般。 妖庭、涂山谁看了不称赞一句大殿下爱妹心切、太子殿下情深如许? 从那日起,陆知远和涂山丹臣就轮流守护在涂山若萱身边,任何丹药、法宝、秘法,都不假于人手。 他们在被涂山若萱烧得光秃秃的庭院里,重新种起了一片琅玕林,和许多的奇花异草。 天气好的时候,陆知远就会把涂山若萱的尸身带到庭院中,见一见和煦的阳光,他拿起梳篦,给她轻轻梳理着锦缎般的长发。 树影婆娑,他的阿萱就睡在她那棵菩提树下,仿佛做着一场香甜的梦。 好像等她睡够了,就会起身笑意盈盈地望着他。 可是阿萱一次都没有醒来过,好像再也不肯原谅他一样。 这天,他正在庭前种下一捧伤心花。 忽然,背后有人呼唤他:“知远哥哥~你在做什么?” 嗓音清脆动听——一如彼时。 他不敢置信地抬起头,对上那一抹素白的衣角、熟悉的倩影,心脏仿佛在刹那间停止。 “阿萱......” 忽然那颗死寂的心又活过来,他冲过去,一把将她揽入怀中。 “阿萱!阿萱!我就知道,你不会抛下我的,对不对!你终于回来了,走,我带你去见兄长!他见了你也一定很高兴。” 他将来人拽得吃痛乱叫也浑然不觉,直到脱离了伤心花的致幻范围,他的眼前若萱的影子才渐渐淡去。 取而代之的,是一个捂着手腕,泫然欲泣的姑娘。 “是你!” 涂山忆柳泪盈于睫,颤声道:“知远哥哥,是我呀。” 陆知远猛地甩开了她的手腕,目中仇恨的光芒暴涨:“你来做什么!” 涂山忆柳被他甩得一个踉跄,望着面前这个红着眼睛,仿佛修罗恶鬼般的男人,心中竟不由发寒! “知、知远哥哥,你别这样,是父王让我来......” “不错!都是因为你,还有你那父王。” “是你们设计,逼死了阿萱!” “你已经得到的已经够多了,还有什么不满足!为什么还要来逼我的阿萱!” 陆知远步步逼近,涂山忆柳一路跌跌撞撞后退。 直到他手中一柄仙剑,寒气森森地架在了涂山忆柳的心口。 涂山忆柳一趔趄,竟跪倒在了陆知远面前,惊恐地望向如同魔神一般的陆知远。 她一手攥着剑,手心的鲜血汩汩直流。 嘴里辩解的话语一刻也不敢停:“知远哥哥,不是我!萱姐姐她、她有九命啊!我不知道她会这么干脆决绝——” “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!” “萱姐姐她刺我那一剑,让我重伤至今,你们也同意她给我换心的不是吗?” “就因为萱姐姐死了,所以你就要将罪责都怪在我身上么?” “难道就只有萱姐姐的命是命,我的命就不是命了吗?” 她边哭边辩解,可是她不知道,那天她和狐王的密谋,早被陆知远和涂山丹臣知道,只是当时严令了临华殿中人不得外传,后来又为复活涂山若萱暂时没有顾得上而已。 等她说完,陆知远果然停下动作,涂山忆柳松了一口气。 忽然,陆知远定定注视她良久,忽然笑了。 他的笑声震得整个临华殿附近都嗡嗡作响,说不尽苍凉。 涂山忆柳心中惶惶,正要退走,忽听他低低冷笑道—— “你也配!” 随即,剑光如电,后发先至!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