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子刚停稳,许母就片刻不能忍的将我拽下了车。 她抓着我的头发用力的往地下室拖,“昨天你爸爸提出要试探你的时候,我还嘲讽他多虑了,没想到给你个机会你就敢跑啊。” 许母顺手拿了一根被手腕粗的棍子,拼命的往我身上打,“我看你还敢跑!” “现在怎么不怕跑了啊!” 我痛苦的蜷缩在一起,手里死死的握着那枚金色徽章,眼前是八岁那年舅妈接我回家的画面。 她手里握着这枚金色徽章,一双眼睛哭的肿成了桃子。 她抱着我,声音哽咽,“夏青,你爸妈牺牲了,以后舅舅舅妈照顾你好不好。” 我怔愣的盯着舅妈,明白她嘴里的牺牲是什么意思。 那两个字,我爸妈总挂在嘴上。 每次他们离开前都会告诉我,“夏青,如果爸妈牺牲了你也要坚强的活下去,爸妈会在抬上保佑你的。” 每次我都会哭成泪人,求他们别走。 但那天我没哭。 因为我相信就算他们牺牲了也会保佑我。 现在我也不会哭。 如果我真的死了,那我就可以见到我爸妈了。 突然喉头一阵腥甜,一口血毫无预兆的从我嘴里喷了出去。 “你怎么那么没分寸下手那么重。” “三天后她就要嫁给孙老了,现在这幅模样怎么嫁?” “你就知道埋怨我,要不是你出的馊主意,她也不会跑,她要是不跑我会打她吗?” 我被许父许母的争吵声惊醒。 我挣扎着想要睁开眼,却发现眼皮沉重的厉害。 我手指条件反射的动了一下,机器突然发出了尖锐的鸣叫声。 “她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,但是生命体征太弱了,需要好好休养。” “另外,许小姐的身体情况太差了,五脏六腑都有问题,如果不好好调养,以她的情况最多活五年。” 还能活五年啊。 为什么我没有被许母打死呢。 如果我死了,也就不用嫁给孙老了。 “三天后她要结婚,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她像个正常人一样参加婚礼。” 这声音是许母的,她急切的模样,好像也觉得五年有些久了。 医生叹了一口气,“许夫人……” “我花钱请你过来是按照我的方式办事,我只要她挺过三天后的婚礼。” “婚礼结束后她是死是活就和我没有关系了。” “你要是救不了,有的是人能救!” 医生没在说话,我耳边突然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。 紧接着手臂上突然一阵痛感,紧接着身体的血液仿佛朝着同一个方向涌去。 剧烈的不适感,让我的身体再次抽搐起来。 我痛苦的扭曲着,突然一口血从嘴里喷了出去,然后剧烈的咳嗽起来。 “小贱人,我劝你这三天老实些,否则别怪我不客气。” 我眯着眼睛顶着头顶刺眼的灯光,侧头看着帮我扎针的医生,“我还能活五年?” “医生摇了摇头,“最多三个月。” 三天后。 我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惨笑出声。 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天。 许父许母以为让我穿上了嫁衣,就万事大吉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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