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想睁开眼看看握住了什么,可无论我怎么挣扎,意识还是一点点陷入深渊。 再次清醒的时候,我已经被转移到了病房里。 抽离的意识渐渐回笼,小腿粉碎性骨折,被打了石膏。 医生说,如果不好好将养,可能会造成终身残疾。 一个舞蹈老师,腿会落下终身残疾,这一刻对于我的打击,无异于致命一击。 我再也不能站在舞台上,站在聚光灯下,完成自己的梦想了。 胸腔的位置也被包扎得严严实实,我躺在病床上,每一下呼吸都要用尽全力。 我慢慢抬起手,因为握得太紧,指尖发僵,用了很大的劲才慢慢舒展开。 掌心里,是一块薄薄的碎布。 被攥得变了形。 昨晚的一切像是一场梦,直到我看到手中的碎布时,才恍然一切都真切地发生过。 我怔怔地看了很久。 病房外传来争执的吵闹声,我微一侧目,正看到身穿白大褂的程禧站在走廊里。 她沉着脸,冷冷质问迟骋的家属: “昨天是阿骋的生日,也是他妈妈的忌日,你们为什么非要刺激他,让他喝了酒上高架!” “如果不是遇到我,你们现在可能见不到他最后一面!” “他的性子,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,他不是任性的人!” 我平静地躺在病床上,听着外面的针锋相对。 一字一句的指责里,都是她对迟骋的关切和偏袒。 从车祸发生直到现在,她甚至分不出半点心思想起我。 护士推门进来,给我换了药水,看到我一动不动地盯着外面。 她问我: “需要我叫程医生进来吗?” 我收回视线,朝她扯出一个笑,慢慢摇了摇头道: “不用了,麻烦你帮我联系一个护工吧。” “她应该,挺忙的。” 护士替我调好药水的流速,点了点头。 药水缓慢的流进血液里,手背传来微微的凉意,带着很浅很浅的刺痛。 让我视线模糊了一瞬。 直到外面再次安静下来,我才疲惫地闭上了眼睛,沉沉睡去。 迟骋轻伤,头盔的缓冲让他只是摔晕了过去。 程禧坐在副驾上,只是受了惊吓,连皮都没有擦破丁点儿。 这一场车祸里,只有我,差点儿死去。 连带着那颗溢满了对程禧的爱的心脏,也死在了那场车祸里。 像无人问津的路人甲,即便是消失,也掀不起半点波澜。 我在医院住了大半个月,程禧没有给我打过一个电话发过一个信息。 她请了年假,陪着迟骋去旅游散心。 手机里,是她刚发的朋友圈。 照片里她和迟骋十指相握爬上雪山之巅,两人互相对望满眼深情。 文案是: “人生是旷野,要和值得的人看遍山川河海。” 她唇角的笑意,眼底的明媚,无一不昭示着她的幸福和快乐。 我沉默着点了个赞。 下一秒,那条朋友圈就被删掉了,程禧给我发了条消息: “老公,我好想你啊。” 我垂眼眼帘,第一次没有回复她的消息。 我出院回家那天,程禧刚好结束旅游回来。 迟骋把她送到了楼下,看到我,他挑了挑眉,一把揽过程禧,重重朝她的唇吻了下去。 两人旁若无人的接吻调情,程禧耳尖泛红,含嗔带笑的推开了他。 迟骋满眼挑衅地盯着我,一副吊儿郎当你奈我何的模样。 原属于书中的男主,从小失去母亲,骄傲、为所欲为,肆意又放纵地活着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