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璟年最近一次生这样大的气,还是他跟陆清梨商量要纳许婉莺为妾被拒的时候。 那天,他气的砸了个他送她的琉璃盏。 “许家危难,我纳她进府能解燃眉,你何苦死咬着不松口?她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威胁!” 他哪里知道,她不许的,只是他说的那句‘莺莺头一次成婚,她不想过于落魄,我应了她十里红妆。’ 而今,她成全他二人。 他还是气。 一气之下,砸了她两个瓷杯。 玻璃碎在脚边,分不清更像谁粘都粘不起的心。 他的声音比那天还冷:“你把我裴府当什么?说来就来说走就走?” “陆清梨,你别不知好歹,这段时日你做的桩桩件件,哪件能被轻易揭过?我待你已经足够宽容。” 宽容? 陆清梨没忍住,眼泪都笑出来了。 他的宽容,就是打着爱的幌子把她囚在这四四方方的宅院里,杖杀她婢女,耗死她祖母,然后嘴上说着不在意许婉莺,转头在成婚前就与她珠胎暗结? “那我还真是,谢过你的宽容……如若有的选,我情愿你一早放我自由。” “陆清梨!” 裴璟年眼眶猩红一片,他恨极了她这幅任打任挨的模样。 “你到底在跟我闹什么?成亲三载我自认从未亏欠过你,你就非得恃宠而骄一再逼我?” 好一个从未亏欠! 陆清梨掐紧指尖,任由悲恸在心口游离。 痛到极致,她张嘴,喉咙都哑然。 “你的从未亏欠,就是打着爱我的名头,转身和你所谓的恩师之女婚前苟合?珠胎暗结?你上她床铺的时候可有想过你曾给我的诺言?可还记得你的君子道义?!你的圣贤书?” 裴璟年气笑了:“说来说去,你闹了一桩又一桩,不还是为着在后宅安身立命的事?既如此,我成全你。” 他一把扯过陆清梨,将人打横抱起扔在床榻之间。 “你干什么!” 陆清梨闪身要躲,腰身却被一只大掌死死禁锢。 她逃脱不开,粗暴的吻雨点般密集坠落。 陆清梨一抬头就对上裴璟年猩红的眼。 “你放开我,放开!我祖母还在新丧,裴璟年你不能这样对我!你不能!” 男人动作却粗暴。 “衣服都脱了,你装什么不情愿?陆清梨,省着点力气给后半夜吧。” 她闹了这一通,不就是想要个孩子? 这会儿说要守孝,他偏不让。 “陆清梨,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开我。” · 整整一夜,陆清梨身上的骨头几乎要散架。 每每想到他也曾这般和许婉莺翻云覆雨,陆清梨便止不住干呕。 无尽的恶心几乎要把她吞没。 她一吐,他动作就更狠,像是要将她拆吞入腹。 挨到结束,陆清梨十根手指指甲尽断,小腹处,难言的疼痛不曾间断。 外头不知何时落的大雨。 雨珠砸在窗沿,瞬息又汇入水流。 陆清梨疼的蜷缩在角落,浑身都在颤,嘴里无意识念着祖母。 她样子太过怜人,裴璟年手指动了动,到底于心不忍,刚想将她揽进怀里。 房门却在下一刻被人敲的砰砰作响。 “老爷!不好了老爷,姨娘她又被魇住了,这会儿心口直难受,还请老爷挪步去瞧瞧。” 只差一指宽就要落下的手猛然顿住。 陆清梨空洞的眼落在他指尖。 意料之中,他转身下床穿衣,一气呵成。 她眼皮都没动一下。 临近门口,裴璟年想起刚刚看见的那双眼,心头微恸,还是回头看了她一眼。 “你好生休息,我晚点回来陪你。” 陆清梨闭上眼睛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