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2009年1月3日,家里没有收拾新的房间,弟弟放学回来没地方住,妈妈让我先住在阁楼,把房间让给弟弟,弟弟好可爱呀,我愿意让弟弟住大房间。” “2010年3月5日,要交学费了,可是寒假打工的钱老板不肯给,我怕挨打,只能去找别的工作了。” …… 最后一页是2014年4月,我被送进监狱的前一个月,日记本上只有一句话。 “他们没有爱过我!” 我叹了一口气,拿起笔,准备写下这本日记最后的话。 “2024年1月1日。” “爸妈,我走了,你们也可以认为我死了。” “只是我觉得很不明白,你们不爱我,为什么要找我,带我回来?” “真的有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吗?十年来,你们有一天,哪怕一瞬间担心过我吗?” “那为什么生下我?” “宋穗,姐姐。” “你给我的卡我没用过,就在日记旁边。” “或许你忘了,我也是你弟弟。” “但没关系,我走了,一切都无所谓了。” 最后,是给江婉若的。 “江婉若,我没办法等你了,对不起。” “我没办法原谅你,就像你十七岁时和我说的,不要原谅伤害我自己的人,哪怕那个人是你。” “祝你和宋凛幸福。” “不要再见了。” 最后,我把在监狱里的体检报告和照片放在了桌上。 体检报告里明确写着我刚入狱时残缺的肝,照片上则是我肚子上那道骇人的,蜈蚣似的疤。 做完这些,我正好接到艾瑞丝教授的电话。 宋家。 灯火通明,一派喜庆。 翌日一早,礼炮齐鸣,贺喜宾客络绎不绝,但没有宋家人和江婉若的朋友。 在江婉若心里,这不是一场正式婚礼,她和宋凛也没有领证,所以没有通知自己的亲戚朋友。 但宋家人有一个算一个,一派喜庆。 宋父宋母穿着定制的礼服,正为宋凛调整西装领带。 宋穗环视一圈,没有看见宋奕怀的身影,皱了皱眉。 “爸妈,宋奕怀还没来。他一直喜欢江婉若,恐怕不开心躲起来了。” “这小子还是一副没教养的样子,”宋母也皱起了眉,“管家,你去把他找来,免得别人议论我们宋家。” 管家点头应下,宋穗开口了:“管家,宋奕怀住哪间房?我和你一块儿去。” “阁楼。” “阁楼?”宋父宋母瞪大了眼睛,突然感到一丝愧疚,这么多年来,他们一点也不知道。 “那不是堆杂物的吗?奕怀怎么会一直住阁楼呢?” “当初奕怀少爷刚被接回来,家里其他房间还没收拾出来,本来住在小少爷的房间,老爷夫人心疼小少爷,就让奕怀少爷先在阁楼落脚了。” 管家垂眼回应。 “这别扭的性格不知随谁,我只是忘了,也不知道和我说,弄得我们虐待他似的。”宋母嘟囔道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