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气寂静片刻。 “姜舒玲,你少开这种玩笑,我们是军婚!不是儿戏!” “我什么时候和你开过玩笑?” 姜舒玲垂眸看着自己的伤口,这些日子受到的委屈都涌上来,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。 她一直说的都是事实,可何问礼从来不信。 何问礼看到姜舒玲的泪水,眼眸一颤,软下语气抱住了她。 “舒玲,不要闹脾气了,这一次我就当没听见,君君还小,他需要妈妈。” 姜舒玲哑声苦笑:“君君还在廖雅兰那里吧?他真的还需要我这个妈妈吗?” 何问礼一愣,不赞同道:“他只是今天被吓坏了,你怎么能这么想自己的儿子?” 姜舒玲自嘲,用力推开了他:“我累了。” 事到如今,何问礼还只会怪她。 姜舒玲起身回房,“砰”的一声关上了门。 门外,何问礼叹了一口气:“你今天晚上先冷静一下吧,等你情绪稳定了我再接君君回家。” 说完,脚步声远去,传来关门的声音。 姜舒玲看着这个自己认真经营了六年的家,双眼通红。 曾经热热闹闹的家,却因为廖雅兰的出现,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。 她的心口像是被千斤石压在身上,喘不了气。 一连三天,何瑞君都没有回来,连带着何问礼也不在。 眼看着快要过年,姜舒玲也快要走了,她主动去了廖雅兰家。 她必须和自己的儿子说清楚。 她来时,看见何瑞君一个人在院子里玩。 “何瑞君。” 何瑞君扭头就看到是姜舒玲扭头就想跑,一把就被姜舒玲抓住。 姜舒玲严肃的问何瑞君:“何瑞君,你三天前为什么要把妈妈骗烟花厂,还向妈妈丢烟花,你不知道烟花厂很危险吗?” 何瑞君死命挣扎,挣扎无果后,他冲着姜舒玲一脸不耐烦地吼:“我就是要炸死你这个坏妈妈!就没人管我了!” 姜舒玲一僵,下意识松开了抓住何瑞君的手。 她知道何瑞君一直都很胡闹,但是没想到,他竟然真的这么想逃离自己。 姜舒玲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,她红着眼看向何瑞君,最后一次问:“何瑞君,如果妈妈走了,你也不后悔是吗?” 趁她松手,何瑞君一把推开姜舒玲。 “对!我不要你管,我也不稀罕当你的小孩!你快滚!” 姜舒玲看着何瑞君这的样子,心口一滞,这已经是第三次何瑞君说不要她管。 她闭了闭眼,压下心中的酸涩,从喉中艰难挤出声音。 “好,妈妈成全你,以后都再也不管君君了。” 何瑞君眼睛一亮,高高兴兴地跑进屋里:“好耶!” 姜舒玲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院子的。 回到家属院时,何问礼已经回来了,看到她时愣了一下。 “你这是怎么了?” 姜舒玲这才发现自己满面泪痕,好不狼狈。 她擦干净脸,摇了摇头:“没什么。” 何问礼上前握住她的手:“这几天我去处理烟花厂的事了,之前的那些事你想通了没?” 姜舒玲没说话。 他又补充说:“明天除夕,我把君君接回来,就我们一家人,好好吃个年夜饭吧。” 姜舒玲张了张唇,还是答应了:“好。” 第二天,何问礼早早出了门。 姜舒玲也出门去购买供奉的香火。 在余江村有一个传统的习俗,就是在除夕当天,去寺庙为自己新的一年祈福,祈祷新年好运家人平安。 往年廖雅兰没来的时候,她都是和何问礼一起去的。 这次,哪怕何问礼不在,她也要给自己祈福。 刚走进寺庙,迎面响起一道男声,姜舒玲一看,是何问礼的战友。 “哎?嫂子,你也在这祈福?我听何连长说你病了,所以就没带你来。” 姜舒玲一愣,蹙起眉:“他也在这里?” “对啊,刚刚还看到他呢,你往前走走,应该能遇到他们。” 姜舒玲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,很快她就看到了何问礼,身边还有廖雅兰和何瑞君。 何瑞君摇晃何问礼的手,一脸骄傲。 “爸爸,坏妈妈已经说不会再管我了!” 闻言,两个人都愣住,何问礼还没说话,廖雅兰微微皱眉担忧出声。 “问礼哥,舒玲姐怎么能说这种话,她还总是冲君君发脾气,我担心君君以后……” 她的话没说完,被走上前的姜舒玲打断。 “我可不像你,当面一套背后一套!” 姜舒玲出现,打破了“一家三口”的温馨。 廖雅兰一脸无辜,何问礼和何瑞君都第一时间挡在了她面前。 何问礼眉头紧皱:“姜舒玲!你怎么能老对孩子胡说八道,还总是针对雅兰!” 姜舒玲看着自己的枕边人和十月怀胎的骨肉,心中一片寒冷。 “对,所以我会成全你们一家三口!” 说完,姜舒玲看也不看他,转身走进了庙堂。 她深吸了一口气,跪下祈祷—— 希望明天过后,她和何问礼、何瑞君再无牵扯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