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栀南走进病房,把果篮放在林梦阮床边:“我就是来看看你的伤势。” 她说完就走,快要跨出病房时,才补了句。 “陆泽晟是我的上司,我和他的接触无法避免,但你林梦阮……以后别再到画室来找我。” 温栀南说的洒脱。 可出了住院部,她就像自虐一般,顶着寒风回警队。 妄图把自己置身在冰天雪地里,来冰冻陆泽晟给的伤害和心口的痛。 结果没走两步。 陆泽晟又追了上来,拽住她的手:“栀南!你……” 温栀南趁着陆泽晟没说完,抽出被他握着的手,打断他即将要说的话。 “如果你想和我说林梦阮的事,那就别说了,因为我不想听。” 陆泽晟一噎。 空落的掌心僵在原地。 他其实是想问,温栀南为什么不反对,他把林梦阮的孩子登记在自己的户口上。 还有那句“陆泽晟是我上司”,究竟是什么意思? 可正要问出口,队里的小秦突然打来电话,语气急切。 “陆队,有案子!” 陆泽晟神色一凛,咽下原本要对温栀南说的话:“我现在过去。” 温栀南也按下情绪,一同赶往现场。 这一忙,又到了晚上八点…… 温栀南从现场回来,就开始根据目击者描述,手绘嫌疑人画像。 画了半宿,刚想收拾收拾准备休息。 一股不太好闻的气味突然传来,直冲温栀南天灵盖。 她皱眉,顺着味道找过去。 才发现是陆泽晟提着一个药罐子,走进了画室。 “查完案子回警局时,我看你的脸色不太好,可能是感冒了,所以给你送了姜汤来。” 温栀南深吸气,直接拒绝。 “陆队辛苦了,但陆队是不是忘了,我不吃生姜,也闻不了生姜的味道。” 以前为了迁就她的口味,陆泽晟做菜一直是去姜的,他更是说以后做菜都不要放姜。 可这次。 陆泽晟像是没听见,硬是把碗端到她的面前。 “你先尝尝,这是梦阮嘱咐我给你熬的,说喝了感冒就会好,别辜负我和你表妹的心意……” 一时之间。 温栀南竟然不知道是林梦阮让她恶心,还是姜汤让她反胃。 她捂住嘴,直奔卫生间:“呕——” 技术部刘姐来倒茶,看见这幕,连忙走上前轻轻拍着温栀南的后背:“你这是吃坏东西了,还是……?” “听姐的,你和陆队还是早点把婚结了,把证领了,不然到时候肚子大了,穿婚纱该不好看了。” “不……” 温栀南想说,她和陆泽晟不会结婚了,也不可能有孩子。 因为,自从林梦阮搬过来开始,她和陆泽晟就再没亲密过了。 可还没开始解释,她就又吐了:“呕……” 刘姐连忙大喊:“陆队!陆队!” 等温栀南再直起身,刘姐已经走了,只有陆泽晟站在她对面,脸色复杂。 “你的生理期已经两个月没来了,而且还吐的这么厉害……” 陆泽晟怀疑她怀了孕。 可他对她怀孕的反应,和对林梦阮怀孕的反应截然不同。 青梅竹马二十年来。 温栀南第一次从陆泽晟身上尝到这样的落差。 好似林梦阮的孩子是无价之宝,而她温栀南的孩子,是不被爱、不被期待的存在! 温栀南接了捧冷水,狠狠洗了把脸,用来掩饰发红的眼眶。 “陆泽晟,我是因为生姜的味道反胃,更何况,女人的生理期推迟也很正常。” “退一万步来说,就算我怀上了……” 她哽了哽,几乎把掌心扣烂,才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:“无论是打掉,还是生下来,也都和你无关。” 说完,温栀南根本不管陆泽晟阴沉的表情,直接回了画室…… 第二天,周日。 距离下周三去云南只剩下三天。 温栀南刚从画室出来,迎面就撞见陆泽晟。 他穿着昨天的制服,眼睛干红,像是一夜没睡,边上的垃圾桶更是已经有十来根烟头了。 见温栀南出来,他才将烟掐灭,道:“去哪儿,我送你。” “不麻烦陆队了。” 温栀南语气疏离,打算绕过陆泽晟出去,却在经过陆泽晟时被硬生生拽出警局,上了车。 车门一秒落锁。 温栀南尝试开锁无效后,转头看向上车的陆泽晟,语气尖锐。 “陆队长这是要强迫我去打胎,还是要强迫我去给林梦阮道歉?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