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一个字,都清清晰晰落入时淮序耳中。 他紧紧握着玻璃杯,拖着双腿回到卧室,耳边还回荡着时晚星的话。 她怎么能这么轻易地爱上别人? 时淮序把牛奶一饮而尽,只觉口中苦涩,怎么都浇不灭那团妒火。 一夜未眠。 第二天一早,时淮序起来下楼,一眼就望见在厨房的时晚星。 听到响动,时晚星回过头:“早饭还要一会儿……” 见是时淮序,时晚星的笑容淡了些:“小叔,早上好。” 走进厨房,时淮序伸手要去帮时晚星挽袖子,却被她躲开。 看着空空如也的掌心,时淮序清楚察觉到自己心中有什么在崩塌。 时晚星自己挽好袖子:“我可以自己做这些。” 她顿了一瞬,又说:“小叔,我们还是保持些距离吧,我不想斯屿吃醋,你也应该不想女朋友误会。” 粥香四溢,窗外的朝阳柔柔地落在时晚星的侧脸上。 明明是温馨的画面,可时淮序却只觉心寒。 他拉着时晚星的手腕,强迫她看着自己,眸中灼灼的情意几乎将她烫伤。 “根本没有什么女朋友,这三年我一直在等你……” 话没说完,时晚星骤然抬眸,用另一只手去捂时淮序的嘴。 “别说了,小叔。” 时淮序握着她的手,还是把话说了出去。 “我比顾斯屿更爱你。” 这句话,时晚星等了整整十年。 哪怕是做梦,时晚星想的最好的结果,也是接受她的表白。 她甚至不敢去想时淮序真的会表白,会把她当作恋人一般爱她。 可错过就是错过。 她眼睫轻颤,一点点挣开时淮序的桎梏。 “放开我吧,小叔,我已经结婚了。” 时淮序没放开,手上的力度很大,几乎要捏碎时晚星的腕骨。 “我不管这些,结婚了可以离,我只想知道一个答案,你还爱我吗?” 时晚星疼得“嘶”了一声,看着时淮序,说出了最决绝的话。 “抱歉,我心里已经住进了一个顾斯屿,不可能再住进别人。” 这句话就像一把利刃,直直刺进时淮序的胸腔,鲜血淋漓。 三年的等待,无数次拒绝其他女人,换来的却是时晚星的一句“不可能”。 他卸力般放下时晚星的手腕,脸色苍白得几近透明。 悲痛跌至心底,忽然生出一种丑陋的嫉妒和恨来。 他说:“时晚星,你分得清什么是爱吗?” “你只接触过我和顾斯屿,所以才误以为那是爱。” “遇到别的男人,你也会爱上他。” 话说出口,时淮序就后悔了。 时晚星眼眶通红,眸子里浮上一层薄泪。 时淮序只觉那不是眼泪,而是一片片冰刃,将他的心划得四分五裂。 他这才明白,为什么大家会说嫉妒的男人最丑陋。 在妒火的控制下,时淮序的言行仿佛被恶鬼控制,用最恶毒的话来伤害最重要的人。 “晚星,做什么好吃的呢?” 顾斯屿从楼上下来,望见时晚星的表情,脸色霎时变了。 他一把将时晚星护在身后,拽着时淮序的领子。 “你干什么了?” 时晚星拉了拉顾斯屿的袖子:“算了,斯屿,我们走吧,我不想再待在这里了。” 顾斯屿这才放下时淮序,带时晚星离开。 时淮序想追上去道歉,却被顾斯屿一把挥开。 “时淮序,再纠缠晚星,别怪我对你不客气。” 时淮序凝在原地,直到库里南彻底消失在视线,才转身回到别墅。 厨房里的粥还热着,时淮序坐下,一点点把粥喝完,却怎么都补不上心底的洞。 晚上七点,时淮序从公司回老宅。 刚下车,柳晚忆就朝他奔来,脸上的欣喜怎么都掩不住。 “淮序,我们什么时候结婚?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