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黎顺着他的眼神看向我,突然问:“云舒姐,你了解赛车吗?” 她这一问,立刻有人嘲笑。 “她啊,她怎么可能了解这么刺激的运动?霍大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到了赛车场怕是要直接吓晕过去吧。” “话也不能这么说,谁说云舒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我可是经常看到她往昭哥家里跑。啧,谁说伺候人不算本事呢?” 夏黎瞪大眼睛,惊讶地捂住嘴。 “啊?是吗?那是我问的唐突了,其实没关系,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价值嘛。” 她又扭头看向陈昭,撒娇一样:“阿昭,我可不会伺候人,以后咱们结婚,你一定要给叔叔阿姨找个像云舒姐一样称职的保姆。” “哈哈哈哈——” 周围一阵哄笑。 我攥紧拳头又松开,只要拿到东西,我不会在这多待一秒。 夏黎从包里掏出一张票,让边上的人传给我。 “云舒姐,这个是下个月的比赛门票,我这刚好剩了一张,到时候我和阿昭都会上场,你有时间一定要去长长见识哦。” 我看着那张门,笑了。 这不正是前阵子我报名参加的那场吗? 我懒得跟他们废话,将杯里的茶一饮而尽,抬头问陈昭:“问问你司机,东西到哪了。” 陈昭打了电话,突然眉头紧锁:“云舒,东西可能暂时给不了你了。”我蹭的一下子站起来,一脸疑惑。 陈昭揉了一下太阳穴,也没打算撒谎:“我记得我明明把东西装到盒子里的,但是它突然不见了。” 什么叫突然不见了? 那是我妈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了,我就是掘地三尺,也得把它给找回来。 夏黎丝毫没理会我和陈昭的对话,她正站起身拿桌子中央的红酒瓶子。 可她一弯腰,恰好将脖子上戴着的东西暴露出来。 正是我的那枚透雕玉佩! “等等! ” 我连忙叫住她,指着她的脖子说:“你现在戴着的玉佩,是我的东西。” 所有人都不讲话了,盯着我俩的方向看。 夏黎扭头看陈昭,不慌也不忙,“阿昭,云舒姐说这个是她的,可她怎么能证明呢?” 陈昭一时语塞。 他没有真正地把我放在心上过,所以这信物他也未必真的仔细看过。 但我记得。 “那上面的花纹是双龙戏珠,镂空、透雕、龙身互绕,有一面微微有个黄点,算是小瑕疵。” 这玉佩在我二十岁之前从没离身,它的每一处细节都深深刻在我的脑子里。夏黎举起玉佩前前后后看了一遍,又转过头去冲陈昭笑起来。 “阿昭,就算是云舒姐的,可我现在看上了,我能不能不还啊?” “你不能,你现在需要立刻、马上,把它还给我。” 在这件事上,我不会有丝毫让步。 陈昭站起来,轻轻拍了一下夏黎的肩膀安慰,又对着我皱起眉。 “算了,不用这么上纲上线,一个玉佩而已,你出个价,我马上把钱打给你。” 他究竟在说什么鬼话? 我急得快哭了,大喊起来:“那是我妈留给我唯一的东西,是遗物,你懂不懂?” 一句话,包厢里更安静了,死寂一般的安静。 “遗物?你不早说!我才不要这么晦气的东西!” 夏黎突然从脖子上把玉佩扯下来,像对待垃圾一样不分轻重地把它砸在桌子上。 “啪——” 只一下,玉佩从中间裂开,一分为二。 一瞬间,内心的崩溃像是海啸般袭来,将我所有的理智吞噬殆尽。 我终于忍不住冲过去,揪住夏黎的头发,一把将她的脑袋按在桌子上。 另一只手摔碎酒杯,将尖锐的一端对准她惊慌失措的脸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