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娘以折磨我为乐。 她逼我吃馊掉的泔水,睡潮湿的狗窝。 夏天在太阳底下暴晒。 冬天光着脚在雪地里罚站。 被热油泼过,被铁板烫过。 而嫡母只笑吟吟地看着她发癫。 直到我仅剩一口气,被破草席卷着扔到乱葬岗的时候。 她终于知道,她换孩子的事情嫡母打从一开始就知道,我就是她的亲生孩子。 ...... 我娘一脸悻悻从正院回来的时候,我就知道自己又要遭殃了。 尽管我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。 可她还是一眼就看到躲在角落里的我,柳眉瞬间倒竖,“小贱蹄子,你又偷懒是不是?” 我赶紧放下扫把跪在地上磕头认错,虽然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何错之有。 但这是我在长期挨打中,摸索出来的生存之道。 果然,见我如此卑微。 她气顺了些,一脚踩在我的手掌上,冷笑道:“你倒是识趣,不像那个***。” 姨娘口中的“***”就是爹的正妻,江曼蓉。 她一直觉得如果没有江曼蓉,那凭借少年情分,正妻之位合该是她的。 所以处处跟嫡母较劲。 若是占了上风还好说,可若是没讨着好,那我必定要挨一顿搓磨。 少则伤筋动骨,重则十天半个月下不来床。 小时候,我一度以为自己不是她亲生的。 可渐渐长大,我的面容越来越与她相似,我便知道,我是她亲生的无疑了。 是以,我十分不解,为何姨娘对我这个亲生女儿恨之入骨。 但是对于嫡母所出的沈念安却呵护备至。 哪怕沈念安让我学古人卧冰求鲤,跪在地上学狗叫,往我饭菜里倒粪便,指使陌生男人欺辱我,她都不置一词。 甚至连我名字都起得敷衍——沈拙。 拙劣的拙。 她的恨意莫名其妙,却来势汹涌。 我的右手被踩几乎要断裂。 可是她不抬脚,我也不敢呼痛。 只得紧咬着呀,不停地磕头,“娘,我错了我错了!你放过我的吧。” 闻言,她一脚将我踢翻。 脸上的嫌恶毫不掩饰,“谁是你娘!你这个贱种,不配叫我娘。” 胸口闷痛,一丝腥甜从嘴角蔓延。 我顾不得擦拭,连忙继续跪好。 敛眉低目,不敢再发一言。 姨娘发泄完心中的怨气,愁结顿消。 变戏法一样换上一副怜爱的神情,将我拉起。 “小拙,刚才姨娘被气糊涂了,你没伤着吧。” 她拉得是我受伤的手。 我疼的额头冷汗淋漓,脸色煞白。 却也只能违心地说,“一点儿皮外伤不碍事,姨娘气消了就好了。” 她满意地抽回手,用帕子擦拭。 “你能这么想最好,你要记得,我之所以惩罚你,都是因为江曼蓉那个***给我找不痛快,你要是怨就怨江曼蓉,要不是她,我们母女不会过得这么凄惨。” 我盯着自己红肿的手指,乖巧地应了一声,“是。” 她将擦过手的帕子随意扔在地上,转身回屋,“去打一盆洗脚水过来。” ...... 在厨房烧水时,紫莲心疼地捧着我的右手,眼泪流个不停。 “姨娘的心也太狠了些,怎能下这么重的手?” 我强忍着泪花,安慰她,“没事儿,这算什么,比上次挨的板子好受多了。” 她更心疼了,小脸都皱成了一团。 “要是老夫人还在就好了。有老夫人在,没人敢欺负小姐。” 我也叹息一声。 外祖母是这世间唯一对我好的人。 小时候,要不是她的庇佑,我可能早就被姨娘虐待死了。 她去世前两天,病得人都迷糊了,还不忘操心我的事。 怕我一人过得艰难,于是将紫莲这个忠仆指派给我。 正想得入神,柳姨娘身边的大丫鬟来催,“热水好了吗?再等下去,姨娘要发火了。” 我赶紧应声:“马上就好,我这就端过去。” “小姐,你手受伤了,我来吧。” 我摇摇头,“姨娘点名让我端过去,换了人她肯定又要不依不饶的,还是我去吧。” 木盆装满了水,沉甸甸的。 我忍着手上的剧痛,好不容易将盆端进柳姨娘面前的时候。 被她沉着脸一脚踢翻,“干什么吃的,这么慢?” 小说《弃女的反杀》 1 试读结束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