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瑜年回来时已是深夜。 一进门,他立刻拥紧我,“抱歉,这次耽误了点时间。” 我嗅到他身上来不及去除的血腥味,令人作呕,默默攥住了手。 手里团成一团的报告单更紧了。 医生说,我最多还有一个月的时间。 我本该让他知道的,可我张了张口,什么都没有说。 “今天我又给那女人添了几道,让她时刻都记着那种滋味。” 他给我看新录下的视频。 沈馥雪跪在地上,身上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,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身上,潮红的胸口不断起伏着,哭着喊“饶了我”。 只是镜头一转,下一秒,她却忽然仰起头看向我。 那眼神,仿佛在挑衅。 我忍不住猛烈颤抖起来,关上了屏幕。 傅瑜年心疼地揽我入怀,“不怕,一切都过去了,她再也不敢动你分毫。” 我心头一冷,勉强撑起一个笑容。 “阿瑜,我找全证据了,是时候把沈馥雪送进监狱了。” “你不是说我的生日快到了,会答应我所有要求吗?这是我唯一的愿望。” 傅瑜年沉默了许久。 “不可能,她对你造成的那些伤害,除非她死,我绝对不会放过她的。” 我目光定定,“你答应过我的承诺,还算数吗?” “当然算的。你是我的妻子,我会永远爱你,尊重你的选择。” 他叹了口气。 “只是这么多年了,你真的还能找到足够的证据吗?” 我指了指电脑里的硬盘。 “这里面是所有材料,很多受害者提供给我的证据,我汇总好了,仅此一份。” 我盯着他的眼睛,想从中窥探到异样。 傅瑜年却神色如常,“我交给律师去处理,你放心。” 第二天,傅瑜年一早就去公司开会。 我瞒着他独自去了一趟西江别墅。 “江和言,你终于肯见我了。” 沈馥雪的指尖正因虚弱不断颤抖着,见到我,她轻笑一声。 “都怪阿瑜” “阿瑜。” “这也是你配叫的名字?” 沈馥雪唇角有些僵住,很快恢复了倨傲。 “他说,他最喜欢我这副身体了,简直让他恨不得死在我床上。” 我微微滞住,扬起头注视着她。 “你以为我会怕?” 沈馥雪冷冷勾唇,“你当然怕,你怕我说的是真的,怕我真的把他从你身边抢走,怕他不要你了。” “到时候你就会从哪个阴沟里来,滚回哪里去,像从前一样,永远被我踩在脚下!” 我蹲下身,捏起这张在无数个夜晚里折磨我的脸,用尽力气掐住她的脖颈。 她依然如记忆里一样美艳,一样可恨。 看着她的脸颊渐渐涨红到发紫,几近窒息。 “那你的美梦,恐怕要落空了。” 我松开手,强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。 直到走出地下室,才扶着墙干呕出来。 沈馥雪不知道,她心心念念想抢夺的东西,就连那个人,我也都不要了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