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,我四肢百骸都被冻僵。 江宇博走过来解释:“不是我姐要骗你,是我自作主张不想让你纠缠她。” 我攥紧手指:“我没有纠缠她。” 江宇博并不在乎:“早点放手对你来说是好事,我们家世代英烈,不可能会让我姐姐嫁给一个罪犯的儿子。你和华家,只会是她光鲜履历上其中的一条功勋。” 我脸色苍白,其实从知道江心谣欺骗我的那一刻,我们就结束了。 在江宇博和别人眼里,她是英雄,是守护神。 可对我来说,是她江心谣毁了我的一切。 江宇博似乎还觉不够,继续说:“即使你觉得这些都不重要,那你有没有问过我姐的想法。问她究竟有没有对你……” “宇博!”江心谣冷着一张脸,沉声制止,“你先回去。” 江宇博神色犹豫,但最后还是选择离开。 四周顿时安静下来,只有呼啸的风声。 我喉咙艰涩地说不出话,最后江心谣打破了沉默:“你爸的案子已经移交检察院,检方很快就会向法院提起公诉。” “之前我问你,你不是说无可奉告吗?现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?” 江心谣目光沉沉:“现在说,不违反规定。” 她从口袋里拿出新买的平安扣递了过去:“赔给你。” 我看着她掌心里那枚崭新的平安扣,后知后觉明白她的意思,是真正的两清不欠。1 按下心底不断翻涌的酸涩,我没有接:“不用了。” “再像,也不是原来的那块了。” 说完,我转身离开。 皇冠酒店。 从警局回来后,我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。 我看着仅剩的半张照片上父亲慈爱的笑容,双眼通红。 曾经,父亲不止一次问过我:“子骄,真的很喜欢江心谣吗?” “子骄,非她不可吗?冰颖也很好啊,从小就照顾你。” 到后来,他向自己妥协:“只要你喜欢,爸都支持。” 可现在…… 我嗓子一阵哽涩,泪流满面,鼻塞到无法呼吸。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,再睁眼,窗外一片白茫茫。 下雪了。 我望着,给沈冰颖打去电话,想问问她在哪儿,却无人接通。 之后一段时间,我也都没能联系上沈冰颖。 我只好自己跟着秦瑶,为父亲的案子到处奔波。 时间悄然而逝,转眼过去月余。 这天,海城又下了场暴雪。 我照常去律所找秦瑶。 不料秦瑶的秘书看见我,一脸诧异:“华先生?您怎么在这?今天不是开庭吗?” 我愣住:“什么开庭?” “您父亲的案子啊。”秘书看了墙上的表,“这个点,庭审应该快要结束了吧。” 我心跳几乎停止,转身就冲出了律所,打车直奔法院。 一路上,我不停催促司机快点。 车抵达法院时,没等停稳,我就跳下了车。 爬过长长的阶梯,我刚要进庭审楼,就看到穿着制服的江心谣和同事一起出来。 “华氏的案子终于定了,我们可算是能回家好好睡一觉了。” “是啊,这华世汉也算罪有应得……” 这些声音从耳边飘过,我心里的不安愈演愈烈。 我逆着人群,神色焦急地冲到江心谣面前:“我爸他……” 江心谣看着我,顿了一瞬,沉声告知:“死刑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