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晚棠眼睫低垂:“是我不敢承认自己的心。” “这段婚姻束缚住的不是我,是我用来束缚他的。” 这话一落,顾以安再也说不出话了,慌张地逃开了。 霍晚棠没什么表情,继续收拾行李。 没多久,客厅的房门又被敲响,霍晚棠蹙起了眉头。 打开门,霍晚棠怔了一瞬。 霍老首长一身笔挺的军装,神色严肃。 他身后跟着两位副官,还有几位叔伯。 霍老首长很少这样声势浩荡的出来。 霍晚棠心底顿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。 客厅里。 霍老首长冷着脸端坐在沙发上,厉声呵斥:“跪下!” 霍晚棠没有犹豫,跪了下来。 “砰!”她刚跪下,霍老首长的拐杖就打了下来。 力道十足,霍晚棠吃痛发出一声闷哼。 下一秒,霍老首长甩了一封信丢到她的脸上。 纸张锋利,她的脸被划了一道些小的血痕。 霍晚棠没有在意,捡起来查看,看清内容的瞬间,心脏发紧,声音颤了起来;“爸……我和延初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,我喜欢他的……” 还没说完,霍老爷子的声音比她更快。 “我们两家人把延初交给你,你就是这样对他的?” “你对他是什么心思,从你十几岁起我就看的清楚,但你是怎么做的?嫁给了人家,又不好好对他,伤了他的心,霍家的家规就是这么教你对丈夫的?” 霍老首长每说完一句话,就打她一拐杖。 霍老首长尤觉不解气,又让人请了家法。 很快,一条粗长的鞭子被呈了上来。 霍老首长微眯着眼睛看看她,问:“你可有异议?” 霍晚棠没有说话,挺直了脊背,“没有。”3 把延初气跑了,这是她该受的。 鞭子在空中划过,发出尖锐的呼啸声,落在霍晚棠的身上。 一下又一下,她的闷哼声也越来越沉重,额间薄汗涔涔,身上的衣服上隐隐见了血。 “啪”第三十鞭落下的时候,霍晚棠半撑在地上。 这时,被折叠的离婚报告,从她的口袋里滑了下来。 霍晚棠即使挨打都没变过的脸色,在这一刻苍白的吓人,她心脏倏然一紧,本能地就要去捡。 可霍老首长的手比她更快,一把将东西拿了起来。 “爸,给我。”霍晚棠想去抢,却被两位副官按住了。 霍老首长看清报告内容后,气息凌冽,沉默片刻后叹了一口气:“既然是延初的意思,那我这老头子便成全了他,到底是我们霍家对不住他。” 霍晚棠听到这句话,瞳孔急剧紧缩,瞬间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。 霍老首长将报告递给了身边的副官,声音不怒自威:“递到上面去,盖章。” “是。”其中一位副官接过。 霍晚棠心神巨震,挣扎着起身,几乎是用吼的:“回来,你敢!” 霍老首长的声音更加威严:“现在,送过去!” 副官不敢有片刻耽误,连忙向外走去。 霍晚棠瞬间猩红了双眼,眼泪一颗颗砸在地上。 她像一头彻底被激怒的野兽,一把推开了按住她的副官。 踉跄着身子追了出去:“回来!还给我!” 她受了鞭罚,伤的重,追了几步后,便无力地跪在地上。 口中猛地吐出一口鲜血。 星星点点的雪花打在她脸上,凝在她的睫毛上。 刺骨的寒冷侵袭着她的每一寸肌肤。 但她却丝毫感觉不到冷意。 霍晚棠几乎用全身的力气去撑起身体:“把东西还给我!” 然而副官走的很快,瞬间便走出了门口。 霍晚棠眼睁睁地看着人走远,目眦欲裂。 她缓缓伸出手,徒劳地想σσψ要留住什么,意识渐渐模糊。 但嘴里仍然声声呢喃着:“不离婚,不要离婚……” …… 三年后。 十二月,上海科技研究院大厅里温暖如春。 气氛庄重而热烈,穿着加厚版中山装的姜院长,满脸笑容地伸出手:“霍团长,顾营长,感谢国家对我们研究院的信任,相信此次合作定能为国家的科技进步贡献力量。” 一身笔挺军装的霍晚棠,声音很有力:“嗯,听说参与这次的项目的人选名单出来了?” 姜院长连忙从身旁的助理手里拿过名单,递给她:“是的,这是此次参与这项目的科研人员名单,请您过目。” 霍晚棠接过名单,目光缓缓扫过,在落在白纸上娟秀的三个字时,停顿了许久。 “沈延初” 她有多久没见到他的名字了? 霍晚棠修长白皙的手指不自觉地在三个字上摩挲了起来。 直到这一刻,她才能感觉到他是真实存在的。 一旁的顾兰慈连忙问姜院长:“姜院长,请问这位沈延初同志在哪里?” 姜院长正迟疑着,就听到顾兰慈说:“霍团长是他的家属,找他有些事情。” 顾兰慈也没说,是霍团长的“丈夫”,两人都离婚了…… 说外甥,又戳了霍晚棠的痛处。 她选了个折中的问法。 姜院长一听这下放心了,连忙叫来了一位和沈延初平时交好的男同志询问。 男同志挠了挠脑袋,“延初和他对象,应该在后区测试雪地车的进程。” 这话一出,周围的气压明显低了几个度。 霍晚棠的杏眸倏然一凛。 手中的名单掉在了地上。 她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声音:“你说什么?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