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要我们在一起,家里的灯就没熄灭过。 隔壁的姑娘媳妇每次偶遇我都脸红 羞/涩。直到好友聚会上,我在包厢门口听到里面传来的抱怨声: “瑾哥,你这情/妹妹长得美,可脾气真大,这要是被她知道,你和她谈了 五年,只不过是为了向雪漫证明你的专一长情,她不是得撕了你?” 我僵在门外,通体冰寒。 蒋雪漫,上辈子男人的前未婚妻。 前世,她主动退婚后,他们俩就再也没有交集。可这辈子,却让我听到了这样的对话…… 工具? 难道,我只是他向女人证明爱意的 而屋子里面的话还在继续。 “就是,现在雪漫回来了,你俩都要结婚了,还是趁早甩了这烫手山芋吧 下一瞬,男人那熟悉的嗓音再一次刺向我的神经: ”什么甩不是甩的,她俩现在不都 挺好。“我退后两步,死死咬住唇没发出声 心头的爱意,被浇灭个彻底。 我错了,错的离谱。 我不该把对上辈子他的感情,用到这辈子的他身上。 他们根本不是一个男人! 我紧紧攥着门把手,极力克制着,不让自己直接冲进去。却从门缝里看见,蒋雪漫长腿一迈,直接坐在男人腿上:”你就吃定了老娘心胸宽广,才不在乎你有多少女人。 “, 说着,还扯着男人领带,强迫他抬头,热辣挑衅。 ”你说说,我跟她谁能更够劲儿? ’3 男人喉咙里渗出沙哑的低笑,大手覆上她的腰: “当然是你,放得开,不然怎么跟你结婚?”我再也听不下去,“砰”的一声推开门。 冲过去,狠狠甩了男人一巴掌,我忍着眼眸刺痛一字一顿:“傅柏瑾,你混蛋!” 死一般的寂静。 他被打偏了头,僵在原地。 我再没看他一眼,转头跑了出去。 凛冽的寒风刀片似得割在我身上、脸上,我却丝毫不觉得疼。 只有喉咙里难以吐出的呜咽,逼得我几近窒息。上辈子的遗憾太深,重来一次,本以为我们不会再错过。 哪知道,一切从一开始,就是错的 我转头去了不远处的电话站,给闺蜜打去电话。 “你从前想挖我去比利时帮你打理外贸公司,我同意了。但你永远别告诉他,我在你身边。 对面一阵激动,立马应下: ”放心,我一定瞒着他。十天后我就带你走,保证让他这辈子都找不到你我应下,平静挂了电话。 十天后正好是除夕,新年新气象。 两辈子,我都困在情爱里没醒悟。 这次离开,才是我真正的重生。 我跑回和平饭店,一把推开门。 看着这个和男人一起住了五年的套房,再也压不住心底翻涌的愤怒和绝望 ◎酒柜前,我们曾品尝同一杯红酒;博古架上,他为我点天灯,拍卖得来的花瓶; 留声机里,我最爱的《卡农》,无数个夜晚,我们起舞相拥?? 这些承载了我们回忆的一切,被我一件一件全部亲手砸碎。 一地狼藉里,我颓然坐地。 脑海中,男人的声音魔咒般响起一 —“辞溪,我永远爱你。” “辞溪,我们不只要过今年,还要过岁岁年年。”“辞溪,你要永远陪在我身边…… 一句一句,曾经的诺言原来都是演 戏。 一切的美好化成刀,彻底割碎我心底那仅剩的爱和坚持。 玻璃割伤了我,我却恍然不觉。 心底蓦地升起一股怨恨。 这时,身后传来沙哑疲惫的一句低问:”打也打了,砸也砸了,好受点了吗?我们聊聊。“ 我转头看去,见男人靠在门边,疲惫地捏着眉心。 他踩着满地碎片走来。 我在他眼中看到了自己此时的狼狈,红着眼、披头散发。 哪里还看得出,我是京市汪家的小公主?是生意场上自信优雅的汪小姐?推开男人想要抱我的手,我第一次独处对他疏离:”傅柏瑾,我们分手。 “ 话落,他脸色一变。 沉沉凝着我,眸光晦涩可怕。 半响,他却突然低笑一声,声音平静 ”较真就没意思了,我们之间根本用不上分手这个词。“”和我在一起之前,你就知道我是个浪子,怎么当时受得了,现在却计较上了?“ 泪水夺眶而出。 我在觉得自己的心被撕扯开。 ”是,你一直都是这样的人,是我错的离谱,以为你和其他人说的不一样……“ 上辈子,临死前的记忆太深刻。以至于让我忘了,重生后,我变得和上辈子不一样。 他也会变。 或许从我18岁决然跟着他时,我就错了。 大概是我哭的太过狼狈,男人叹了口气,还搭话哄我:”我和蒋雪漫只是逢场作戏。“ ”没有人能动摇你在我心里的地位,我们俩还和从前一样,不行吗?“ ”滚。“我声音不大,却足以激怒他。 他眉头紧锁,最后看了我一眼,头也不回地走了。 这是我们两人第一次冷战。 再见面。 是沪市投资规模最大的歌舞厅开业晚会。 我作为外贸界出了名的八国语言翻译官,毫不意外被邀请,我的座位和男人紧挨着。而他另一边是蒋雪漫。 我没理他,他亦没看我。 他挽着女人,站在舞池中央的聚光灯下,目光直直盯着我,高升宣布一 ”明天是我和蒋雪漫小姐的婚礼,还望诸位,前来捧场!“ 话音未落,场内响起一片欢呼和祝 福。 我平静看着,甚至还跟着鼓掌。 挺好的。他明天结婚,我也要走了。 一切都恰到好处。 不久,我喝完最后一口香槟酒,转身离开。 回到和平饭店,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凌晨三点。 我做的第一件事,就是和客房经理退掉住了五年的房间,随后回房收拾东西。谁知刚拿出行李箱,就忽得被人拽住手转过身。 男人一手拽着我,一手拿着婚礼请 柬。 烫金的红色,刺得我双眼酸疼。 他将请束塞进我手里,语气严肃认 真。 ”不要闹了,我们两个都很清楚,你爱我,我也爱你,你离不开我。“”今天是除夕,我希望能在今天上午十点的婚礼上看到你,只要你来,我们还会和从前一样。“ 我忽地笑了,目光毫不客气刺向他 ”既然你也爱我,那你和蒋雪漫取消婚礼。她和我你只能选一个,你选我?还是选她?“ 对视间,男人却慢慢松开了手:”婚礼不可能取消。“我释然一笑,我早就猜到是这个答 案。 我其实没想在此刻逼他选择我。 两世痴恋,五年追随,我终于在此刻给了自己交代,彻底放下。 我依旧笑着,提着箱子最后一步: ”好,那我们完了。“ ”祝你和蒋雪漫新婚幸福,恩爱白首。“但他显然误会了我,以为我还在拿乔,眼中浮现失望和疲惫: ”我哄也哄了,歉也道了,你自己冷静一下。“ ”如果你还想和我有未来,就听话出席明天的婚礼。“ 说完,他头也不回的走了。 而我拎起地上的行礼箱,继续收拾东西。屋子里曾经的珠宝,我已经转手都卖了。 钱都以男人的名字,存在了银行,我把存折放在桌上最显眼的地方。 忙完这些,已经到了清晨五点。 该去机场了。 我提着轻巧的皮箱,一步步走下楼,离开自己生活了五年的地方。 直到飞机起飞,我依旧没回头。上辈子,我和他无缘在一起,这辈子,我们依旧无缘在一起。 迎着晨光,我望向太阳从云朵的尽头跃出来,金光万丈。 从今天起,我将迎来真正的重生。 此后余生,我和傅柏瑾永不再见。 …… 前世,汪辞溪暗恋了哥哥的好兄弟傅柏瑾一辈子。 她是乖乖女,他是浪子,没有人觉得他们相配,她甚至都没有表白的勇气。 直到落海死的那天,已经成了沪市首富的傅柏瑾,放弃亿万财富跳进海跟她殉情,她才知道,他也爱她。 重回18岁,汪辞溪放弃出国学习,决然跟在傅柏瑾身边,成了他的女人。 可这辈子,傅柏瑾要结婚了,新娘却不是她。 …… 1988年,沪市外滩。 傍晚,汪辞溪捏着离职报告,穿过一众‘逐梦外滩,纵情外滩’的标语,来到沪市最大的外贸公司。 走进办公室,迎面接上一句低沉悦耳的:”surprise!“ 礼花炸开,彩条飘飞下,汪辞溪看清傅柏瑾满带笑意的脸。 男人挺拔高大,衬衣马甲裹着坚实肌肉,三七分发,一张脸棱角分明,眼眸深邃锐利,此刻看她满是柔情。 两辈子了,傅柏瑾只对她这样温柔过。 上辈子临死前,他殉情抱住她的神情那样悲恸,她坚信,所谓的‘浪子’称呼,是别人误会了他。 他是最专情的人,只爱她。 所以重生后,她义无反顾跟他告白,留在他身边。 这一留,就是五年。 这五年,他也的确只有她一个女人,哪怕他说一辈子不想结婚,她也以为自己迟早会等到他的求婚。 汪辞溪落下眼,压抑不住心涩。 见她不说话,傅柏瑾笑着把人拉进怀里:”怎么没反应?你该不会连自己生日都忘了?祝我的小姑娘生日快乐。“ ”赶紧许个愿?“ 男人的笑依旧宠溺,就好像她是他的唯一。 可闺蜜暗中告诉她,傅柏瑾已经跟他的前未婚妻求婚了,他甚至把结婚的事情告诉了所有人。 只瞒着她。 汪辞溪捏紧兜里的辞职信,自嘲笑笑:”好,这次我要郑重许愿。“ 傅柏瑾没察觉她的不对,还一边点着蜡烛一边回头痞笑。 ”你哪次许愿不郑重?年年都是那一句,‘希望和傅柏瑾结婚,永远相爱在一起。“ 汪辞溪心头又是一刺。 瞧,他明知道她有多想和他结婚,却偏偏要娶别人。 重生五年了,她从来没觉得傅柏瑾这么陌生。 这个男人,真的还是上辈子那个,爱她爱到殉情的傅柏瑾吗? 蜡烛点好,傅柏瑾拉着汪辞溪坐下,他微笑着点燃一支烟,等待她的许愿。 汪辞溪定定望着他,眼神有些失焦。 如果他不是她要的那个傅柏瑾,那她继续坚持留在他身边,似乎没有了意义。 她是京市大小姐,从小到大都是爸妈和哥哥捧在手心的人。 她不缺爱。 爱,她只要唯一。 片刻后,汪辞溪吹灭蜡烛,一字一句开口。 ”傅柏瑾,你听好了,我这次许愿是——我要永远离开你。“ 小说《两辈子,我都困在情爱里没醒悟》 第1章 试读结束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