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箫鸣大手揽过她细腰,猛然闯了进去。 “本王成全你!” 细风簌簌,春意料峭。 冷风将宋毓妍彻底冻僵在原地,垂在身侧攥紧的手剧烈发抖。 温雪儿也抖得花枝乱颤,她环着陆箫鸣精壮的窄腰,从喉咙里挤出不成句的话。 “妾愿……死在王爷……” 话未落地。 宋毓妍怔怔站在耳房外,地上是一滩水潺潺的丰沛幽谷。 耳房里,陆箫鸣仿若索命的鬼,猛烈地一下又一下索他身下女人的命。 恨不能将她揉碎在身体里。 眼眶湿意发涨,冷冷的穿堂风穿心而过,宋毓妍的心口已经破了个洞,痛意贯彻四肢百骸。 眼前渐渐模糊,回忆却无比清晰。 洞房花烛新婚夜,温润的陆箫鸣那样温柔将她从头吻到脚,已经急红了眼角,却还舍不得深入一点。 他说,阿妍完美不可方物,多要一分便是罪过。 那样虔诚的他,跟此刻低吼着让温雪儿跪下抬高点的他,真的是同一个人吗? 如漂萍沉浮着的温雪儿突然回头,明晃晃对上宋毓妍婆娑泪眼,挑衅般挽起发,勾起唇角冲她笑。 却故意开口问陆箫鸣:“王爷……王妃与我,哪个让你舒服?” 陆箫鸣似笑非笑,轻咬她垂珠。 “阿妍不喜床笫之事,如木头般毫无趣味,自然是你。” “本王恨不能把自己全塞进这你贱奴身体里。” 春雷乍响,映白了毫无血色的宋毓妍。 她惨白着脸咬破下唇,再看不下去,转身离开。 她快步走着,认真抚着胀痛到极致的心口,呢喃安慰自己:“不难过不难过,身体发肤受之阿娘,阿娘抚育我成人,不是让我为男人心痛的。” “阿娘再等等我,还有几天我就能回到你身边了。” 这一夜,陆箫鸣没有回寝殿,宋毓妍也一夜未眠。 闲庭花落,又是一日过去。 宋毓妍又剪掉一只海棠,面前只余下七盆。 还有七日,她便能去见阿娘。 小春奉上花茶扶她坐下:“王妃,初春寒风冷冽,咱回房歇息去吧。” “不去,触景及情只会令我恶心。” 房内无处不是她与陆箫鸣过去恩爱的记忆。 “恶心?阿妍可是病了?” 陆箫鸣匆匆身影出现身后,宋毓妍否声说着没有,回眸看去。 他如珍宝般捧起一支珍珠步摇呈上:“阿妍,你看看,可喜欢?” 宋毓妍怔愣,目光移到在陆箫鸣掌心的厚茧上。 前几日,她看话本子时提过一嘴:“书里说,夫君若愿为妻子亲手做支珍珠步摇,便可相守白头。” 他还真亲手为她打了一支珍珠步摇。 可最重要的一点他却忘了,真心换白头。 他没有真心,又何以白头? 宋毓妍没接珍珠步摇,她不会被这片刻的温情打动。 阿娘便是因为片刻的迟疑让她痴心错付,落得一杯毒酒惨死的下场。 宋毓妍敛下眼眸,哽了声调:“我想阿娘了,我想去找她……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