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婚前夕, 竹马留下一封诀别信,从此杳无音讯。 我肝肠寸断之时,传来消息。 娘亲死于马匪刀下,父亲被劫掳糟蹋。 他们的尸首一并被丢进乱葬岗,被野兽吃干抹净。 得知消息后, 我身着嫁衣在街上游荡,差点被马匹踩踏。 大将军见我可怜,把我救回家中。 后来日久生情,我们结为夫妻。 直到新年游灯,我发现顾秦深偷偷定制了一把古法花灯。 它赫然出现在贵女齐雨欣的手中。 而失踪的竹马拉着齐小姐的手,含情脉脉。 夜深,他与好友促膝长谈。 “争了这么多年,到底还是陈俊生娶了齐小姐。” “说起来你害死了自己的丈人和丈母娘,可有悔?” 顾秦深咽下一口烈酒。 “都是些贱民,死了就死了。” “她能为我延续香火,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。” 我腹中的孩儿才两个月。 确诊时,顾秦深眼中有几分复杂的思绪。 我以为他是心疼我。 没承想,他是厌弃。 房间里的两人还在交谈。 “前些天你见了徐小姐,可有什么想法?” “怎么说她也是世家小姐,你若是喜欢……” “柳小姐怕是要退为平妻。” 顾秦深正扒着花生,闻言哼笑了一声。 “徐家小姐不错,对我仕途有益。” “到时候我哄一哄斐斐,她容易心软。” “就她的性子定会同意。” 那人哈哈大笑,一手捶在顾秦深的肩头。 隔着一扇门, 我静静听着,只觉得头痛欲裂。 捂着开始坠痛的腹部,跌跌撞撞离开了别院。 却在长廊处撞入来者的怀中。 他身子一顿,抬手将我扶好。 熟悉的木兰香让我头脑一片空白,我连忙抬头看去。 失踪多年的陈俊生朝我一笑,脸上难掩几分诧异。 连忙将我拉起,轻声问我可有什么大碍。 语气轻柔,犹如昨日。 三年前的委屈瞬间朝我袭来。 我反手攥紧他的手臂,眼泪骤然落下。 “你当初,为何消失了?” “失踪了三年,你到底……” 只见陈俊生眉头蹙紧,一手将我推开。 “你是谁?我与你素不相识!” 我怔了怔,手指颤悠悠地指着心口。 哭得差点说不出话。 “柳斐,我是柳斐啊!” 可陈俊生像是看到陌生人一般,朝我后退了半步。 恰好齐小姐从拐角处走出,身后还跟着个抱婴儿的嬷嬷。 见我拉紧了陈俊生的手,她气不打一处来。 抬手就将我推倒在地,挡在了陈俊生的身前。 “你是谁!要对俊生做什么!” 刹那间,我头脑一片空白。 我捂着愈加疼痛的腹部,死死咬紧了下唇。 痛,好痛…… 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,顾秦深姗姗来迟。 他满眼都是齐雨欣,径直朝前走去。 语气缱绻,眉眼温柔。 “定是贱内粗鄙,唐突你了。” 我心霎时错了一拍。 抬手扯了扯他的衣角,却被他挣开。 直到遍地的鲜血染红了他的长靴,顾秦深才低头看向我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