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厕所里,有人夸张地惊叹: “价值上亿的传家宝哎,段惊墨是有多爱江知意,才回国半个月就娶她了,那姜奕月呢?” “算她倒霉呗,掏心掏肺八年也不敌白月光露个脸,江知意就掉几滴泪道个歉,段惊墨就原谅了。看来真是爱惨了她,才会风轻云淡地忘了当年家破人亡、跌入泥潭的日子。” “哎!封口协议都签了,拿了钱少管闲事吧。” 姜奕月缓缓摘下那枚订婚时才戴上的戒指,麻木地丢进马桶。 段惊墨说喜欢低调,所以戒指是素圈,只在内圈刻了一个字母M;订婚宴在小民宿里举办,只邀请了二十位朋友。 可他分明能高调地办婚礼,高调地用传家宝为江知意抬身份。 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差距吗? 哗啦啦的冲水声响起。 姜奕月失魂落魄地走出厕所,脚下一滑,手机飞出去。 她伸手想捡,手背却被一只高跟鞋死死踩住。 “来都来了,不敢进来喝杯喜酒吗?野丫头。” “我是真想谢谢你,花八年把一个青涩的男孩调教成了贴心好丈夫,送给我。” 江知意眼尾带笑,是胜利者的姿态: “过了这么多年,阿墨依然对我言听计从,所以劝你知难而退,你赢不了我!” 每个字都带着刺,姜奕月努力维持自尊:“让开,我赶时间。” 她慌乱地夺门而出。 言听计从? 一直以来段惊墨又何尝不是对她百依百顺? 段父嫌弃她身份不明,段惊墨用刀抵着脖颈说此生只认定月儿一人,再阻拦就血溅当场。 段惊墨还亲自去深山给她挖颜料原石,即使一双腿摔得伤口深可见骨,也硬是将原石揣在怀里没有离身片刻,交给她时,石头还是热的。 他还请来专人为她护理双手,研磨矿石之类的粗活,他全部亲自动手。 可就是这样一双花了上百万保养的手,刚才被江知意的高跟鞋像垃圾一样踩在脚下,红肿了一大片。 偏偏她这趟去参加山月先生的画展,除了上交一幅过往的作品,还需要现场作画。 可此刻右手痛到麻木,怕是不能画了 飞机落地已经晚上10点,刚出机场,手机就被段惊墨打爆。 “老婆到酒店了吗?我公司刚忙完回来,没有你的家真的好冷清。” 视频里段惊墨站在院子里,目光温柔。 姜奕月不知道,他演技原来这么好。 同一天,和她订完婚,又在七星级酒店里迎娶白月光,发封口费,还能精神饱满地和她视频哄骗她。 是因为终于娶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吗? 她的心口绞痛,唇动了动,却说不出话。 “老婆这么深情地看着我,是不是想我了?” 段惊墨丝毫没觉察出她的异常:“老婆,明晚的火锅能推迟吗,有个推不掉的局。” 跺跺脚都能让江城贵公子圈抖三抖的人,还有推不掉的局吗? 姜奕月没有质问,只是晦涩地开口:“......好。”。 他松了口气:“老婆就是善解人意,可惜我今晚抱不到香软的老婆了。” 叮咚一声,手机顶端适时跳出一张照片。 停留的那几秒,姜奕月看见江知意躺在她和段惊墨床上。 而江知意穿的睡衣是她最喜欢的,因为上面的印花是段惊墨自己学画的情侣头像。 这就是他说的,今晚要一个人睡? 姜奕月手抖得快要拿不住手机,不死心地问:“那我们不关视频?” “不用,别影响你睡觉了!我开着灯,抱着娃娃,就当你陪着我了。” 有一刹那,她差点脱口而出:你抱着的究竟是谁? 她最终还是说了句“我手机没电了,先这样”,啪地一声关掉了视频。 段惊墨挂了电话,从浴室出来。 江知意穿着姜奕月的卡通睡衣背对着他,长发散落,背影和姜奕月七八分相似。 他不禁皱了皱眉。 江知意嫌弃地指着卡通情侣印花,“你也觉得不好看吧?可我没带睡衣。” “将就一下。”段惊墨淡淡安抚。 她不露痕迹地贴上来,闭着眼睛等了半天,却没等到他的吻。 反而是一杯水递到她唇边。 江知意愣了愣,继而窃喜。 是怕她等下叫得太凶太废嗓,提前润润吗? 她顺从地喝完一整杯后,被段惊墨抱起来扔到了床上,慢慢剥去了她的衣裳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