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过多久,我被推进手术室。 我无比恐慌,祈求着不要伤害我的孩子。 但没有人能听到。 任凭我心里如何挣扎求助,我只是像条死鱼一样躺在手术台上任人宰割。 我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,连自己子宫的使用权都没有! ***进入身体,我止不住的发抖。 我的身体硬生生被剜下一块肉,像是被掏空了一样。 随之而来的,是手臂那么长的取卵针,刺进我的身体。 我心如刀绞,无声地哭泣。 再次醒来时,肚子上的刀口已经被缝合了。 “烟烟,你醒了!感觉怎么样?” 沈晏舟像是守了很久,眼下乌青,满脸疲惫。 他见我摸着肚子,目光闪烁起来。 “你放心,那一刀正好避开了子宫,孩子没事。” “不愧是我们的孩子,福大命大,将来一定是人中龙凤!” 我听不下去,把脸扭开,眼泪没入枕头。 沈晏舟,你骗我。 属于我的孩子没有了。 而另一个陌生的、肮脏的东西正寄生在我的体内,吸食着我的生命! 沈晏舟见我落泪,慌乱起来。 他忙把纱布包扎的手藏到身后。 “烟烟你别担心,我的手没事,已经接上了。为了你,别说是手指,就算让我砍掉手臂我都愿意!” 我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滴落,沈晏舟却以为我被感动了。 他俯身紧紧抱住我,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我颈间。 “经过这件事,我终于明白了我爱的人是你。我们一定会成为世界上最好的父母。” “我已经想好了名字,就叫‘沈希遥’,好吗?” 我惨笑了一下。 希遥,惜瑶。 到现在,沈晏舟心里想的还是蒋梦瑶。 我们的孩子,却连名字都没有。 他心里有哪怕一刻,为我们的孩子忏悔过吗? 休养期间,沈晏舟很忙,没时间来陪我。 我趁机溜进方医生的办公室。 抱着一丝希望,想找到孩子的尸体。 我找到了一个玻璃罐。 我的孩子,那么幼小,那么脆弱,泡在***里。 依稀看得出人形。 十几个小时前,它还在我肚子里蓬勃地发育着。 我抱着罐子,悲痛欲绝,几乎要干呕出来。 门外传来脚步声,我连忙放回原位,躲进了柜子。 方医生带着几个护士进来,指着架子上的标本罐。 “真是可怜,是个已经成型的男孩。沈总的意思是,直接用化学药剂融掉,当作医疗垃圾,处理得干净点,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个孩子曾经存在过。” 护士们相互议论着。 “都是沈总的孩子,命运却天差地别。” “蒋小姐可是沈总的青梅,二十几年的感情,苏暮烟一个中途***的,怎么比得过?” “蒋小姐也在这家医院,你们是没看到,沈总恨不能一整天都陪着她,还是蒋小姐担心孩子,沈总才不情不愿地去看苏暮烟。孰轻孰重,这不是一目了然吗?” “要不是蒋小姐得了绝症,还有苏暮烟当孕母的份儿?不止孩子,连她沈太太的位子都要让出去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