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医解剖室灯光惨白,我划开第九具无名尸的胸腔。 当镊子夹出那枚刻着「SY」的染血弹片时,手机突然震动——是加密信息。 我泪湿眼眶,三年前宋砚卧底身份暴露被枭处决的视频还锁在保险柜。 于是我踏上去寻找宋砚的路程。 当直升机降落在M市教堂时。 我隔着彩窗看见他温柔抚摸孕妇的孕肚,那女人正戴着我的婚戒。 教堂里婚礼进行曲的声音传来。 周围全是对这场婚礼表达祝福的人。 宋砚一手揽着女人的肩膀,另外一只手放在她孕肚上。 他笑容阳光又灿烂,像赢得胜战的将军。 女人同样侧头朝他笑得温柔。 多美好的一幕啊,如果新郎不是我未婚夫的话。 尖利的指甲狠狠刺在掌心,我睁大双眼看着,还是不敢相信。 我和他见过双方父母,举办过订婚宴。 只要这次任务结束,我们就可以相守到白头。 甚至就连婚房,我们也都准备好了。 我看见宋砚无比虔诚地说出我愿意三个字。 然后和那个女人在众人的起哄声下无限缠绵地拥吻在一起。 身后林青小心翼翼地说道, 脑袋晕乎乎的,我想如果不是林青扶着我,我应该已经站不稳了。 他们从教堂走出来,似乎要回家。 离得近了,我也更加可以好好看看宋砚。 经过三年的洗礼,他变得更加陌生了。 以前略带青涩的脸庞被如今狠厉的面容取代。 日光照射,银色耳钉折射出刺眼的光芒。 那是当年我们一起去打的耳洞。 耳钉也是我亲手为他选的。 我不禁抬手抚摸耳垂,那里空空的,就如我此刻的心情一样空洞。 经过我身旁时,我还是没忍住喊了一声。 可他只是用陌生至极的眼神看着我。 反倒是他身旁的女人好奇地看了我一眼。 我不死心,下意识忽略胃里那阵翻滚的感觉,跟了上去。 女人突然发出反胃的干呕声。 宋砚顿时紧张起来, 我看见他打横抱起女人,就快步离开。 耳畔唯留宋砚疏离冷漠的声音, 两人离去的画面在我眼前越来越模糊,天旋地转间,我慢慢失去了知觉。 恍惚间,我好像见到了十八岁的宋砚。 那时他刚考上警校。 稚嫩的脸庞只有坚定。 那年我经历了父母双双车祸身亡,是宋砚陪着我一路走出来的。 他也是为了我才报考的警校。 我惴惴不安地拉着他的手, 宋砚第一次拒绝了我,他语重心长地看着我, 我知道他说的是我父母的车祸不是意外,而是人为这件事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