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泽锡心里轻轻地咯噔了一下,捏紧薄纸,那楷正的字迹刺入眼帘。“男女双方因性格不合,导致夫妻感情破裂,无法继续共同生活,已无和好可能,现双方在平等、自愿的前提下,达成如下协议。” 傅泽锡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。 可此时此刻,他依旧疼到难以呼吸。 宋蝉夏缓缓开口:“我和阿琛准备结婚了。” 傅泽锡听到这话,看向她高高隆起的肚子,嘴里都是苦涩。 “宋蝉夏,你真的很残忍!” 宋蝉夏没有回答。 傅泽锡感觉自己的胃部一阵阵的发紧,发痛。 他强忍着疼,拿起了协议旁的笔,手起,在末尾处,签下了自己的名字。 “祝你们幸福!” 宋蝉夏听到他这一句,心里很闷。 “别怪我,要怪就怪你自己。” 傅泽锡苦笑:“怪我什么,怪我爱错了人吗?那你说的对。” 宋蝉夏听到他阴阳怪气的话,再也没了一丝愧疚。 “你真是活该!” 傅泽锡不说话,就那么看着她的脸,感觉格外的陌生。 宋蝉夏不习惯他那么看着自己,又道:“等我生下孩子,你就彻底离开光海。” 落下一句话,她转身离开。 她走后没有多久,傅泽锡就感觉自己一阵天昏地暗…… 傅泽锡想要去按急救铃,可此刻的他疼的站都站不起来。 他没有办法,只能给宋蝉夏打电话。 可电话打过去,跟着就被挂断了。 傅泽锡翻看着自己的通讯录,喝宋蝉夏结婚的这些年,他的朋友亲人都远离了他。 唯一可以求助的,只有顾思琬! …… 半个小时后。 顾思琬呆呆的站在手术室的门口。 她的身上沾满了傅泽锡的血渍,衬衫上白与红的强烈对比,刺目而鲜艳。 就在不久前,她接到了傅泽锡的电话。 等她赶到病房后,傅泽锡已经晕倒了过去,头上磕得全是血。3 她不敢相信,身为宋蝉夏的丈夫,傅泽锡病入膏肓了,身边竟然没有一个人照顾。 时间一捋走分一秒过去。 一个小时后。 医生从手术室里面走了出来,神情严肃: “哪位是傅泽锡家属?” “怎么了?”顾思琬站起身来,心头突地一跳,涌起不祥的预感。 “病危!需要紧急进行切胃手术,麻烦签署病危通知书。”医生道。 顾思琬听罢,忙说:“好,我现在就给他的家属打电话。” 她拿着傅泽锡的手机,拨打电话给宋蝉夏。 另一边。 宋蝉夏正在婚纱店,亲自试着婚纱。 她拿起一看又是傅泽锡来电,挂了。 随后,她拍了一张自己穿婚纱搂着沈琛的照片,发过去! “我是不是比和你结婚的时候好看,沈琛也比你更帅。” 顾思琬看到照片和文字,眉头久久未能舒展,眼中都是不敢置信。 宋蝉夏的老公都要死了,而她竟然在外和别的男人试婚纱? 现在人命关天,顾思琬来不及想那么多,再次打电话给宋蝉夏。 宋蝉夏看道傅泽锡再次来电,脸色变了变,最终还是接过了电话。 “你又有什么事?” 不耐烦的声音,让顾思琬心里替傅泽锡不值。 她强忍着怒火,回:“宋总,修远手术,需要家属签署病危通知,你赶紧过来一趟。” 宋蝉夏听到电话那头顾思琬的声音,秀眉瞬间紧蹙! “他是死了吗?自己不能打电话?” “是不是看我马上要结婚了,用这种拙劣的把戏骗我,告诉傅泽锡,我后天结婚,让他过来参加婚礼!” 话落,宋蝉夏挂断了电话。 顾思琬再打过去,已经打不通。 她实在是没办法,只能在病危通知书上签着自己的名字。 又是一个小时过去。 手术灯忽然灭了。 顾思琬急忙走上前。 就看到医生满脸遗憾得走了出来: “对不起,没有抢救过来……” …… 一天后。 清晨。 光海最大的一家酒店宴会厅里场面声势浩大。 上千平米的地方被布置的奢华梦幻。 各界名流都来参加。 宋蝉夏一身定制高定婚纱,璀璨夺目,让她看起来更加优雅。 今天是她二婚,她却很不耐烦,时不时的拿起手机查看。 马上就要举行婚礼,傅泽锡怎么没来? 她打电话过去,那边竟然是关机。 这时,沈琛穿着瑞士定制的西服,朝着她走了过来。 “蝉夏,怎么了?” 宋蝉夏闻言,看向他,温柔道:“没什么。” 沈琛的目光不由得落向宋蝉夏的手机屏幕,眼底划过一抹冷意。 “蝉夏,你是不是还忘不了傅泽锡?” 宋蝉夏听罢,嘴里勾起一抹嘲讽:“怎么可能?我从始至终,就没喜欢过他!” 她说完,把手机递给了一旁的助理。 上午十点。 婚礼准时举行。 宋蝉夏和沈琛交换结婚戒指,就在这个时候,酒店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。 众人纷纷朝着门口看了过去。 宋蝉夏也停了下来,就看到顾思琬怀里抱着一张黑白照,眼眶泛红,一步步走了进来。 宋蝉夏不觉疑惑。 “顾小姐,我好像没邀请你来参加我的婚礼吧。傅泽锡呢?他怎么没来?” 她说完,才看清顾思琬怀里的照片,竟然是傅泽锡的遗照。 宋蝉夏还没反应过来,又听到顾思琬一字一句。 “泽锡不会来了!前天他死在了手术台上,今天我带着他的遗照,来参加你们的婚礼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