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我心脏不受控制地颤了颤,装作不经意地开口问道:“他找这个宫女做什么?” 总不该是我刚下定决心离开和亲,叶扶苏又后悔了吧。 等待宫女回话之际,我搭在腿上的双手不自觉紧攥裙摆。 心里忍不住开始想,若是叶扶苏浪子回头,在我上花轿之前一切都还来得及。 “那位叫雁雁的宫女恶毒善妒,为了陷害江主事故意弄坏了公主您的嫁衣。不仅害得江主事被皇后娘娘革职责罚,还被充作普通宫女陪您和亲云藏。” “叶厂督心疼坏了,黑着脸几乎把整座皇城都翻了一遍。就是为了找出那名叫雁雁的宫女,大卸八块为江主事出气。” 宫女的一席话话令我如坠冰窟。 她没有察觉到我摇摇欲坠的身形,又继续开口道:“叶厂督的深情鲜有男人能及,若他不是阉人便好了,我都想嫁他了。” “听说他不仅主动向陛下辞去统领东厂和锦衣卫的厂督之职,还自降身份情愿当个内侍总管,要随江主事一起陪您远嫁和亲呢!” 从京城到云藏,我们足足走了一个月。 抵达云藏王宫前,叶扶苏站在轿子前对我伸出手:“公主,请下轿。” 盯着他骨节分明过分白皙的手,我下拉了下盖头避免他认出我。 一步步坚决地走入王宫,与云藏王完成了大婚之礼。 洞房花烛夜,云藏王温柔地挑开了我的盖头。 他指尖摩挲着我的下颌,眼神勾人:“来个陪嫁的人往床上洒喜果说吉祥话,说得好重重有赏。” 叶扶苏端着红枣花生走了进来:“祝王爷王妃恩爱白头,早生……” 与我四目相对之际,他竟生生将贵子两字吞回肚中。 此时我已经主动褪下衣裳,露出一半香肩。在他错愕的目光中,与夫君云藏王吻得缠绵悱恻,难舍难分。 “雁雁?”伴随着叶扶苏破碎颤抖的低喃,他手中的果盘也失手碎了一地。 我唇上被男人惩罚似的轻咬了一下。 云藏王猛地起身与我拉开半臂距离,我们唇齿之间的银丝也因此断开。 “雁雁?”他口中慢慢嚼着叶扶苏方才唤我的名字,像是在细细品味我们的关系。 很快,云藏王意味不明的视线就在我和叶扶苏之间游走起来:“你与这个内侍,好像关系很亲密?” 我心脏咯噔一坠,有些忐忑地抬眸去看云藏王。 然而解释的话还没出口,眼神就被困在他脸上再也挪不开了。 在嫁过来和亲之前,我也曾打听过云藏王这个人。 但因为山高水远,得到的消息少之又少。 只知道云藏王今年刚满二十五,是先王十个儿子中最出色的一个。 能从一众兄弟中杀出一个王位,我本以为他凶狠勇猛,是个黝黑精壮的汉子。 没想到他目似星河,遗世独立。整个人就像是天上高不可攀的北斗七星。 “夫君多虑了,这名内侍是犯了错被罚入和亲队伍的,此前我们素不相识。” 我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多给叶扶苏,而是娇弱无骨地靠上云藏王的肩头:“更何况他是阉人,我是公主。区区草间萤火,怎能窥探明珠的光亮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