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脑海里浮现出那时候我的生活,沈则成大概会是一个好丈夫吧。 浓雾四起时,我穿着薄薄的衣服赶到村里的小学。 孩子们已经在上早读。 ***裂的手提着水桶,跪在地上一遍遍擦拭陆景怡房间的地板。 洗衣粉水进入皲裂的皮肤。 我的鼻子一酸,眼睛里忍不住流出泪来。 陆景怡上完课,鄙夷地看了我一会。 扔下半管药膏: “废物!什么都是废物,什么都干不好。” 抚摸着手上的伤口,我眼里甚至带着喜色。 我把药膏装在包里。 快回去时,我听见了一点细碎的哭声。 我顺着哭声走过去。 一个蓬头垢面的小男孩正在痛哭,死死的捂住嘴,不敢发出一点声音。 我轻轻拍拍他的肩膀。 铁柱猛地抬头,眼里全是惊恐。 看着铁柱下意识地躲避,我撩起他的袖子。 男孩手臂上触目惊心的全是竹片抽打的伤口,皮肉翻滚。 铁柱嗫嚅地贴在我的耳边: “陆老师说...她说我没用,什么都不会,不打不成材。” 我眼中满是心疼。 拿着怀里还没有揣热的药膏递到铁柱面前。 “谢谢江姐姐。江姐姐,你可以替我保密吗?陆老师说...要是我们敢告诉其他人,就让我们再也读不了小学。” 我冲铁柱郑重的点点头,还和他勾了勾手指。 铁柱哽咽着,哆哆嗦嗦地把药膏揣好,抽抽噎噎地离开了。 两天之后的清晨,院子里地房门被拍的啪啪作响。 “那死哑巴呢?快给老娘我滚出来。” “真是作孽啊,加了药的药膏,给我们铁柱用!铁柱的手都烂掉了,真是坏了心肝,怪不得当哑巴!都是老天爷的报应啊。” 沈则成跛着脚打开院门。 门外已经被一群人层层围住。 铁柱站在人群中,两只手被包的像浑圆的粽子一样。 我眼里全是不可置信。 药膏是陆景怡给我的,她已经用了一半。 里面怎么会有有毒的东西? 我走出房门。 一只死掉的兔子重重地砸在我的身上。 兔子腿上的伤口发黑,滋滋往外冒着黑水。 “你个丧良心的野鸡,我们家的兔子用了你的药,腿都烂了!” “我们铁柱的手,金贵着呢,那是要考大学有大出息的!死哑巴!真是心肠歹毒。” 几个人冲上前,似乎是看着沈则成的脸色。 手指快要戳上我的脸,口水四溅。 我连忙摆摆手。 我想说不是我,这个不是我的,是陆景怡给我的。 喉咙里像是被堵住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 沈则成皱皱眉,身体要挡在我的身前。 陆景怡的娇呼声突然传来: “天啊,这兔子怎么了?是中毒了嘛?天哪,我们铁柱这是怎么了,好可怕啊。” 铁柱的嘴唇死死咬住,已经渗出血珠。 铁柱的眼睛带着怒气,恨恨地盯着陆景怡无辜的脸。 陆景怡急忙往沈则成身后躲,沈则成顺势像母鸡护崽般把陆景怡挡在身后。 我却站在那里,被众人唾骂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