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寒川记得,那是那年昭阳受罚后闷闷不乐,他为了哄人开心,随意做了一对紫檀木镯子。 结果昭阳收到了,就戴了十年。 顾寒川蹲下身,想去取那对镯子。 却听见身后有动静。 “都围在这儿做什么?本太子还打算在这打陀螺呢!都给本太子滚远点,难道你们想像昭阳那个死女人一样被我抽鞭子吗?!” 几个太监被太子的鞭子吓到,本想退去,又顾及被人重重保护的顾寒川。 顾寒川此时正伤心,根本听不得别人说昭阳长公主的坏话。 太监急了。 “殿下慎言啊,长公主身份尊贵,不能这般……” 话音刚落,太子的软鞭就抽在太监嘴上。 “你个死奴才是要替那个贱人说话吗?难道说那贱女人三千男宠满足不了,又要了你这个没根儿的东西?!” “我告诉你们,昭阳只不过是我父皇的玩物,而我可是大庆太子,早晚会继承大统,我说什么你们就得听什么!” 太监嘴唇崩裂,鲜血狂流,还是一步不退。 太子更生气了,刚要扬鞭,就看见专属于顾寒川的侍卫把他的鞭子夺走。 太监们左右退去,这才露出顾寒川的身影。 太子也被吓一跳,嚣张的气焰一下熄灭了。 “父,父皇,大典刚结束,您怎么就来***了?” 顾寒川双眸幽邃如黑洞,上前一步钳住太子的脖子。 “太子,你一口一个贱人,是说的谁啊?” 明明是问话,可顾寒川手下的力气却让太子连喘气都做不到。 眼见自己的亲骨肉涨红着脸快要窒息,他都不打算放手。 恰在此时,韩烟柔闻讯而来。 “陛下手下留情!” 顾寒川手一松,太子掉在地上剧烈咳嗽,鼻涕眼泪满脸,全无方才的嚣张跋扈。 “臻儿你没事吧?” 韩烟柔搂着太子,也是声泪俱下。 明明是混乱的场面,顾寒川却觉得脑子异常清醒。 太子是他与韩烟柔的孩子。 他曾欺骗昭阳,说太子是宗亲之子。 可骗着骗着,他都忘了,最开始他只是心疼昭阳生育之苦,又不想昭阳的孩子卷入皇位斗争,这才和韩烟柔有了孩子。 那时的自己,似乎根本不在意昭阳的蛮族血统。 顾寒川总是骗昭阳,却发现自己也被骗了。 韩烟柔看见顾寒川脸上的动容,以为是心疼孩子。 “陛下,您不是一向最疼爱臻儿吗,就算要教导孩子,也不能动手啊,他还那么小!” 这原本是顾寒川糊弄昭阳的说辞,现在自己听了却觉得刺耳。 “太子言语侮辱昭阳,难道不该罚?” 谁知一向知书达理的韩烟柔面色不改。 “是又如何,那些话不正是陛下要达到的目的吗?” “是陛下将那些不利于长公主的话散播出去的,臻儿不过是有样学样罢了。” 顾寒川只觉得心一阵阵抽痛。 终于明白这些传闻对昭阳的名声有多不利了。 他转过身,踉跄着抱起那具女尸。 却没看见身后韩烟柔泪眼下的疑惑。 顾寒川抱着人一路走到昭阳居住的常宁宫前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