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刘惜惜,不属于萧家,我在心里再次给自己正名。 我微微侧身,试图让自己不显得那么引人注目,但终究还是无法避免他们的注意。 尤其是萧衍,他的目光如同锋利的刀刃,直直地撞上了我。 想要吃人么? 瞬间,好像有无数未及出口的词语在我们之间碰撞,而最终化为他的质问。 “你来医院干嘛?小爱都是因为你不吃不喝才犯胃病,你还要做什么?” 我平静麻木地看着他的嘴脸,如同陌生人。 而身后传来萧爱的轻声啜泣,似乎在强调他的话中每一个字的无可辩驳。 “惜惜,我求求你了,别再伤害小爱了,行么!” 母亲带着幽怨的声音,碾压着我脆弱的神经。 “你们想多了。”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,仿佛是对这个自己曾经所属家庭做最后的告别。 “我没有那么闲,来看你们。” 也许,经过这一切,萧家人对于我来说已经成为了逐渐模糊的剪影。 说完,我转过身,径直向医生办公室走去。 穿刺结果出来,确诊脑瘤4级,已经没有手术的必要了...... 在那里,医生的声音在白色墙壁间交错回响。 此时,反而没有刚才那么恐惧了,心中异常安静,这氛围倒是与我预测的有所出入。 先把孩子拿掉,然后开始做放化疗和后期康复。 紧迫而又决定性的瞬间,我反而释然了。 我把诊断书收回包中,准备为自己办住院手续。 萧衍再次突兀地出现,质问的目光,在医院冷色灯光的映照下,显得有些凶狠。 “你到底来医院做什么?我不准你伤害萧爱!” “让开!” 我既然认定了不再做萧家人,就会彻底切断和他们的一切感情,就像......我的父母对我一样。 大概我的骨子里,确实和萧家人流着一样冷漠的血。 我甩开萧衍,转身离开,焦虑、无奈、以及对未来不确定的淡淡恐惧,化作了一种难以言喻却又真实存在的情感。 我必须孤军奋战,而不再寄希望于那些注定也不会给予我庇护的所谓亲情。 以前我总是看萧父萧母和萧衍的背影,羡慕他们对萧爱的疼爱,现在终于不用了。 医院喧嚣渐远,耳边回响的只有自己的心跳声。 三天后,我的流产手术如期进行。 那天,医院的走廊安静得出奇,我的身边没有亲人喋喋不休的嘱咐,只有偶尔的推车声和低语。 手术间的灯亮着,我躺在手术台上,感受到针刺的冰凉和药物迅速蔓延全身的麻木感。 意识逐渐模糊,仿佛掠过一个又一个浅淡的梦境,其中无数过往在脑海中盘旋。 当我再次睁开眼时,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。 阳光透过窗帘,轻轻洒在床边。 我眨了眨眼,看着陌生的天花板,竟有一种不真实的恍惚感。 “如果死亡也是这样,好像也不算太难接受。”我喃喃自语,嘴角扯出一个自嘲的笑。 医生来的时候,带来了好消息和坏消息。 “流产手术很顺利,不过......” 他欲言又止,我微微扯动身体,示意他继续。 “不过,癌细胞已经扩散了。现在只能争取时间。” 我本能地点了点头,没有过多情绪波动。 交给医生,这是我能为自己争取到的最好的结果了。 住院的时候,我时常坐在靠窗的椅子上,看着外面的人来人往,感受到一种与世隔绝的安宁。 期间萧家没有任何人来看我一眼,这跟我想得一模一样。 放疗做完出院时,我感觉自己色身体轻飘飘的想跟羽毛,我掉了24斤。 临别,医生叮嘱我说:“放疗完了,下面要尽快化疗,保持心态。” 我苦笑着点头,内心清楚,所谓的时间,对我来说,不过是些许多余的安慰罢了。 就在我调整好心情,准备出院的时候,接到了萧爱的电话。 “如果你要离开萧家,就走得干脆点。” 她的声音尖锐,透着不耐烦,甚至藏着一丝刻意的霸道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