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,她正用长长的小棍挑着药膏往自己的后背上抹,用前后的镜子对照了一下,还有一小条伤痕没抹上。 秦柔心疼的直牙疼,这玩意儿真贵啊,小棍上浪费的药膏在她眼里都是冒着金星的。 涂完了两盒药膏,身上的伤痕已经差不多了,两只手臂上的伤痕她没有涂,过些日子可能有用。 秦柔趴在被窝里看着屏幕,找的眼睛都发花了,才找出了一双老式的花棉鞋,直接买了两双,一双放到空间里,一双留着明天穿,又找了一条老式棉裤,打算明天先换上。 身上不疼了,终于能好好的睡上一觉,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的七八点钟。 大冬天的屋子里冰凉,秦柔吃完早饭窝在被窝里不想起来,忽然听见门外有说话声儿。 “哟,芸啊?咋是你倒泔水呢?你哪是干这活的人呢?大妮子呢?” 沈芸温温柔柔的声音响起来:“大妮子病了,我请了几天假照顾一下家里。” “哎哟,怨不得学校老师都夸你呢,你这孩子就是心眼儿好使,不过,这大妮子到底得的啥病啊?总这么耽误你上学可不是个事儿,要不找老张叔过去瞅瞅吧。” “我爸已经让秀去喊了,这会儿就在我家呢。” 两人正说着话儿,门外又传来一个老头的声音:“那我就先走了,没多大事儿。” 李大娘的大嗓门儿响了起来:“ 真没事儿啊?”她问的是秦柔。 张老头儿以为她问的是秦刚,老头一摆手说道:“能有啥事儿?” 虽然头上不免得留疤,但一个大小伙子,留几个印子就留几个呗,算什么大事? 沈芸目光一闪,柔声说道:“没事的,大娘别惦记了,歇几天也好。” 李大娘叹气:“大妮干了这么多年的活儿,歇两天也不为过。” 旁边的大柱子不以为然的说:“二十来岁大姑娘,也不识字儿,在家不干活白吃饭?谁不是天天干活?就洗洗衣服做做饭,劈劈柴火喂喂鸡,也没什么大活儿,还装***来?” 有些男人就是这样,认为在家里收拾家务不算干活儿。 沈芸眼中闪过一抹得意,大妮儿一向很在乎在村里的名声,只要有风声传出来,她一定会挣扎着起来干活。 并且依她寡言少语的性格,根本不会同人解释。 沈芸正得意着,忽然听见身后有个虚弱的声音说:“张叔,你给我瞅瞅,我头疼的不行。” 老张叔并没有走远,他正跟大伙扯皮,闻言回头一看,心里就是一惊。 只见秦家大妮子虚弱的靠在木板帐子上,面色潮红,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跑。 老张叔冷着一张脸上前,一把搭住了秦柔的手腕儿,越把脉,眉头皱得越紧,他大声喊:“老秦,老秦?秦爱国你出来!” 胡同里站着的众人看着秦柔瘦得弱不禁风,站都站不稳的样子,议论纷纷。 李大娘生气的说:“不是说没事儿吗?”她这话是在问沈芸。 沈芸纳闷儿的说:“我哥是没啥事儿啊,就是被鸡叨了。” 有人“噗嗤”一声笑了,一个大小伙子被鸡叨一口还看大夫? 李大娘白了沈芸一眼,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呢,这丫头心眼儿忒多,她明知道自己问的是秦柔,还故意打岔。 不过仔细回想了一下,人家沈芸还真没提名道姓,根本赖不着人家。 秦爱国拿着旱烟袋出来,他狠狠的瞪了沈芸一眼。 其实刚刚门口的对话他都听见了,心里不由得暗骂沈芸多事。 见他出来,老张叔严肃的说:“你赶紧的,找队长借个带车子,送大妮子去县医院看看,再耽误下去,就要出人命了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