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说生命体征平稳吗,他怎么还不醒?” 医生摇摇头,叹了口气。 “乔总,您先生刚刚从高空坠落,本来就有严重的脑震荡,再加上私密切除手术……毕竟伤害这么大,术中失血过多,迟迟不醒也正常……” 乔晚晚沉吟片刻,试探地问道。 “等他醒来,你知道该怎么解释吧?” 医生为难地点了点头,可终究有些不忍。 “乔总,先生刚刚失去儿子,您又夺走他男人的象征,会不会对他太残忍了?要是他也一下子想不开寻了短见……” “闭嘴!阿闵一直对我和宋宴明的婚姻耿耿于怀,我答应了他以后不会让宋宴明再碰我一下,只有废了他才能以绝后患。” 乔晚晚迫不及待打断,“放心,宴明很坚强,他那么爱我,舍不得去死。” “对了,宴明他怕疼,你多开些止疼药,别让他吃苦。” 这时,王助理慌忙推门而入,在乔晚晚耳边低语。 “乔总,闵少那边阑尾炎手术结束一直喊着要见你,您看要不要……” 不等他说完,乔晚晚拽起医生猛地起身冲向门外,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 病房里又只剩我一人,规律的机器低鸣声,刺激着我脆弱的神经。 即便已经使出浑身力气,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。 原来,儿子被绑架失明,这一切并非意外,而是我的老婆亲手策划,只为他的私生子能重见光明。 而我坠楼重伤之际,也被夺走男人最为珍贵的东西,只为讨她的情人欢心! 我可怜的儿子,他才五岁,正是天真可爱的年纪,却狠心把自己摔得面目全非…… 药效渐渐褪去,我感受到下身钻心刺骨的疼。 视线向下挪去,腹部以下被层层叠叠包裹,我知道自己成了一个废人。 我紧紧闭上眼,任凭疼痛将我击晕。 再睁开眼,就看到乔晚晚一脸担忧地抚上我的面颊。 “宴明,谢天谢地!你终于醒了!” “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们,我已经失去了舟舟,不能再没有你!” 我扫了眼身下的伤口,新换上的绷带已经渗出了血迹。 乔晚晚猛地起身将我揽入怀中,一手捂住我的眼睛。 “宴明……别看……” “我这是怎么了?” 我明知故问。 乔晚晚艰难地张了张嘴,始终说不出口,医生解释道。 “宋先生,您从天台跌落时偏了几分,下身着地,器官组织已经全部坏死……为了保命,只能切除……” 乔晚晚见我面色惨白,立即安慰,“宴明别怕,现在私密整容技术这么发达,我一定会让你恢复如初的……” “不管你变成什么样,你都是我最爱的人,我会陪着你一起面对!” 我眼神呆滞地看向乔晚晚,“舟舟呢……我只想再看舟舟一眼。” “你昏迷太久……舟舟已经入土为安了……” “对不起宴明,都是我没用,给了匪徒可乘之机,不过你放心,警察已经抓到主谋!” “都是些亡命之徒,本是求财,可是舟舟挣扎地太剧烈,他们下了狠手,警察说了,他们至少是无期!” 我死死咬住下唇,结婚十年,我竟没有发现乔晚晚说起谎来如此驾轻就熟。 我紧紧盯着乔晚晚的双眼,她有些不自然地挪开眼。 她打开一旁柜子上的餐盒递到我面前,“宴明,我特意去买了皮蛋瘦肉粥……你快尝尝……” 我看着面前已经冷透的粥,只觉得讽刺。 “我皮蛋过敏……” 皮蛋瘦肉粥是闵润的最爱,即便他曾经抛弃她,乔晚晚仍旧记在心上。 结婚多年,她也早已习惯了为我买皮蛋瘦肉粥,甚至将这当成我的喜好,以前我都尽数收下,从来不提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