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再说一遍?!” 脸上狠狠挨了一巴掌。 抽地她耳膜生疼。 云清絮捂着左脸,艰难地睁眼,便看见年轻了几岁的兄长,站在床榻边,扬着右手,一脸悲恨、怨怒地看着她。 “云!清!絮!你就这般下贱吗?!” 这一幕,似曾相识。 前世,她父母早亡,和兄长相依为命。 兄长进京赶考,她在街边卖花赚取日用。 那日下了雨,回家时晚了些,进巷子里时,被醉酒的男人拉进马车中。 次日,失了清白的她被兄长找到,兄长恨铁不成钢,狠狠甩了她一耳光后,与她断绝关系。 那夺走她清白的男子,是被人暗害中了chun药的摄政王玄翼。 当时玄翼给了她两个选择。 五千两银子,或者进王府为婢。 她选了后者。 她一个失了清白又无家可归的女子,在这艰难的世道,拿着银子又有何用。 留在王府,总有一条活路吧。 她以为的活路,不仅害死了她,还害死了她的渊儿…… 谁曾想一睁眼,她竟回到了五年前。 “兄长——” 云清絮顾不上双腿间撕扯的疼,伸手去抓云清川的袖子。 兄长虽恨她不自爱,可到底是她的亲人, 前世,考中进士后,第一件事便是去摄政王府,求玄翼抬她为侍妾。 却被那王府那逢高踩低的护卫,打死在府门前。 “我们相依为命多年,你总该信我不是那等人。” “兄长,哪怕清絮绞了头发做了姑子,也绝不可能——” “闭嘴!” 云清川比刚才更怒,失望至极地看着她。 “你在我面前演什么戏?刚才摄政王问你的时候,你可不是这么答的!” 什么? 玄翼已经问过她了? 前世,明明是兄长先骂完她,玄翼才来问她的。 “玄翼现在在哪儿?” 云清川甩开被她缠住的袖子,冷笑,“人家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,难不成还会在这里守着你不成?” “他今日还要上朝,自然坐马车去宣武门进宫了!” “云清絮,我知道你向来心高气傲,等闲男子看不上,我这般拼命读书科举,除了慰藉爹娘之外,也想着将来有了功名,好为你挑个人品端正的夫婿。” “谁曾想,你为了这虚荣富贵,竟然去做妾也不如的侍婢!” “好,既如此,往后你尽管去奔着你的前途去,就当没我这个兄长,你我恩断义绝!” 哧啦—— 云清川撕下袍角,狠狠甩在云清絮身上,再不看她,夺门而去。 …… “兄长!” 云清絮攥着那袍角,泪跟着滚出来。 相依为命数十年,前世的她从未想过,客栈一别后竟是诀别。 今生她不入摄政王府,哥哥的命应该也能保住吧? 对了…… 摄政王。 云清絮慌张地套好衣衫,简单地理了理发髻,冲下客栈。 问那掌柜,“后院有马吗?” 不等掌柜答复,她又问,“摄政王去哪个方向了?” 站在外间,正在反思自己话是不是说重了的云清川,看到这一幕,气急反笑。 便这么迫不及待吗? 他云清川实在愧对亡父亡母,将好好的妹妹养成如此不知廉耻的德行! 云清絮冲出客栈时,一眼便看见了那座熟悉的銮驾。 金樽玉辇,凤绶锦衾。 六匹骏马拉车,十二个金銮卫随侍,等闲臣子的马车需要停在宣武门外,摄政王玄翼的銮驾,则可直入金銮殿。 当今陛下一出生即登帝,如今仅仅有十二岁。 摄政王玄翼执掌朝政,号令百官,位比君王。 云清絮冲进那仪仗之中,还未靠近,后背便挨了一棍。 难掩杀意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,“这是摄政王的銮驾,再敢靠近半步,要你狗命。” 云清絮忍着后背传来的剧痛,艰难地抬头:“我找王爷有事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