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欣柔向来对自己的心思有明确的认知。 可怎么也没有想到,她有朝一日会在自己喜欢的男人面前,充当一个婚姻调解员般的角色。 还是听完前妻说,又听本人说。 这样想着,嘴也快了一步,她听见自己说:“有解决不了的事情,尽管找我。” 温欣柔说完,也觉得自己可笑。 这样和那种电视剧里,经常把周扬感动得稀里哗啦的苦情女二到底有什么区别? 然后温欣柔就看见了徐牧舟感激的眼神。 “温小姐,谢谢你。” 她心念忽动,突然抬手遮住他的眼睛。 徐牧舟眼神清澈至极,毫不狎昵扭捏,更没有男人对女人的爱慕之情。 就像一汪纯白的月光。 也让她的心思无处遁形,赤裸裸地摊开来。 让徐牧舟烦心的情感琐事还未曾解决,她如何忍心,再添上一份左右他判断的***。 …… 按照派出去的人递回来的信,秦语棠应酬完后,派司机驱车去了徐牧舟的住处。 徐牧舟如今的住处在一个其貌不扬的小区里,安保一般,环境也一般,唯一的优点是地段还不错。 路上,秦语棠在心中轻哂。 从前住在大商品房里,现在跑到这地方来吃苦,徐牧舟真能习惯? 秦语棠的车开到的时候,看见了不远处停着的车。 这车很眼熟,在她到温欣柔公司的地下车库时见过。 里面坐着谁和谁,已经不言而喻了。 车里暖黄的灯还亮着,能看见两道人影,虚虚地晃。 秦语棠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好好的酒店不回,要来人楼底下干坐着。 还撞上两人浓情蜜意。 车停下后,秦语棠没动作,也没指示,司机只能小心翼翼地从后视镜里观察自家老板那浅淡而漠然的脸色。 而后,她竟看见老板扯出一个笑,叫她有些不寒而栗, 几秒钟,车厢里想起很轻的一声,“真有意思”。 恍若几个轻轻浮起又破开的水泡,很快就了无踪迹。 温欣柔的车多久没开动,秦语棠也就多久没变过姿势。 她在心里的钝痛中闭目,徐牧舟和那温欣柔的感情真就有这般好? 一顿晚饭的时间不够,还要在车里缠绵那么久? 不知过了多久,徐牧舟才从车里下来。 男人笑意温和,冲车里的温欣柔轻轻挥了挥手。 暖黄的灯映在他的脸上,能看清口型是在说“拜拜,明天见。” 明天见? 到底有什么好见的? 单独和温欣柔说话的时候感觉都还好,现在看见徐牧舟和她同进同出,某种情绪就强烈至极,恨不得从身体里全然发出才舒坦。 秦语棠烦躁地想着,恨不得杀人。 直到温欣柔的车开走,彻底消失不见前,徐牧舟都站在那儿目送着。 有这么舍不得她吗? 秦语棠在昏暗的光线中打量徐牧舟。 他换了衣服,因为演出需要画的妆也卸了,顶着一头利落的短发,身形和从前别无二致。 挺拔的身子突然朝她这边转了过来,她也终于得以看清他大半张脸。 眉眼清俊,怎么看怎么顺眼。 他却只是眼神平静地过来一瞬,又收回,没对这辆停在这儿许久的车另做他想。 徐牧舟很快离开,身影消失在路灯外。 忍了一会儿,秦语棠还是拉开车门,如风掠过般下了车,往男人消失的地方快步跑去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