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爹终日混迹赌坊酒肆,喝醉了抄起家伙就往娘身上抡,藤条抽得后院姨娘们皮开肉绽。 十四岁那年,娘因操劳辞世,家中仅剩的几间铺面也被爹输了个精光。 他转手将我和明萱卖给了青楼。 ***的***课还没学完,我便摸清了龟奴换岗的空当。 趁月黑风高,我拽着明萱翻过后墙。 我们在城郊一棵老槐树下歇脚。 世间这么大,我问明萱:“想去哪?”她忽然扯住我衣袖:“姐,先回趟老宅吧。” 火舌舔上房梁的那刻,爹嚎得比斗鸡还凄厉。 “赌他在家?”我望着冲天火光。 明萱将火折子抛进池塘:“赌他烂命一条,活该烧死。” 穿过街巷,明萱盯着我腕间金镯挑眉。 我晃了晃这从***妆奁顺来的物件:“足够路上盘缠了。” 杏花村静卧于山坳深处,我们赁下临溪的茅屋。 猜拳,我输了。 于是我浣纱,她织布。 杏花簌簌,春水绕户。 如此便是三个寒暑。 *浣纱声淅沥。 我拧了把湿透的裙角,忽见上游漂来一缕殷红。 顺着血迹往崖顶寻,乱石堆里果然横着个人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