泪滚落到我手背上。 常年的打磨、加工,让他的双手变得粗糙起皮,指节泛黄。 此时,因我的啃咬,那双手正流着血,微微肿着。 为了买机床,贺海平贷了十几万的巨款,他没日没夜的赶订单,忙起来几天几夜不睡觉。 婆婆常年生病吃药,儿子尚幼,此时我若离开,无疑断了他的臂膀。 那个时候的我怎么也不会想到,一时的不忍,会牢牢困住自己一生。 接下来几年,贺海平对女人的品味,随着他的财力不断上涨。 特别在40岁之后,他慢慢对我失了兴趣。 床上,他半开玩笑地说我是木头,不通情爱之事。 他说,女人要有情调一些,才更有女人味儿。 我不知道什么是女人味儿,我的身上只有油烟味。 虽然贺海平从不吝啬为我花钱,但在情感世界里,我早早变成了他的弃儿。 3 眼下,60岁的贺海平又出轨了。 他老了,但口味如一。 他爱的,依然是30年前的那个女人。 与之不同的是,30年前贺海平怕我离婚,竭力为自己狡辩。 30年后,羽翼丰满的他努力护住身下的女人。 当我在饭桌上提出离婚时,家人的脸上早已没了30年前的惊慌。 贺海平一本正经地狡辩,说自己心里只有我和儿子,和苏婉婉那次只是酒后犯浑,反问我为何揪住不放。 儿子说了他爸几句,又提到自己下个月就要结婚了,眼下要是父母闹离婚,连亲家都会笑话。 婆婆皮笑肉不笑,暗示男人出轨是老婆没本事,要是我离婚,一个大子儿都得不到。 他们分明是我的家人,可不公的态度却让我心寒。 出轨的是贺海平,对他的指责却全都是轻描淡写。 没人在意我的感受,仿佛只是小事一桩,我继续追究下去,反倒趁得不近人情。 做了几十年的家庭主妇,我天天围着孩子的屎尿、灶台和婆婆的床榻转,跟外面的世界几近脱节。 眼下,贺峰羽翼丰满,贺海平事业更盛,就连婆婆也因儿子的财力变得愈加硬气。 一家人,除了我,都在变好的路上。 他们再也不需要像当年一样,对我小心翼翼。 我放下筷子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