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冷笑一声。 “生死关头,不是敌死就是我亡。 我若不凶,难道等死?”这人简直问的可笑。 “孩子! 你可吓死我了!” 大娘哭着扑到我身上,上下摸索着我的伤口:“这么多的血,是不是受伤了?这可如何是好!” 我这才发现,原来是援军到了。 “这些是敌寇冒充的马匪,万幸西北军赶了过来。” 四周的将士,还在好奇的看着我,领头的那一位目光尤其炙热。 我刚想开口,浑身的疼痛传来,菜刀力竭脱手,眼前顿时一黑。 再醒来的时候,已经是两天之后。 “你身上没有大碍,脸上的伤口也已经上过药了。” 一抹高大的身影坐在不远处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我沉默许久:“锦书。” 我已经没有姓了,我和洛家再无任何关系。 从此我就只是干干净净的锦书。 “你虽然面容受伤,但是长得却十分像我的妻子。” 那人直直盯着我:“连名字也很像。” 我恍然一怔,在肃王府那十年替身的日子浮上心头。 命运真是可笑,刚从一个替身的身份逃了出来,又要被误认作是旁人的替身。 “将军真是可笑,既然已经娶妻,为何不好好在家守着自己的妻子,跑来我这里胡言乱语!” 我受够了被当做别人的替身。 想要做自己,好好过自己的生活,为何就这样难! “我的妻子在十年前死了。” 那位将军起身,一步一步向我走近。 “我有一年回京,碰到一位姑娘见义勇为,我对她一见钟情,上门求娶。” “为了娶她,我努力拼杀,积攒军功,好叫她以后过上好日子。” “可是快要成亲的时候,她家里传来了丧信,我的妻子死了。” 他停在我身边,直直盯着我愤怒的脸。 “她死了之后,我伤心欲绝,再无娶妻之意。” “可是锦书,你能不能告诉我,过了十年,为何我的妻子……又活了?”我猛然抬头,声音颤抖。 “敢问将军,如何称呼?”心跳越来越快,我紧张的几乎忘记了呼吸。 直到他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。 “我叫宁元英。” ——“你看他虽然是武将,却起了个文绉绉的名字,叫宁元英呢。” ——“洛锦书,宁元英。 小姐你瞧,这名字就很般配。” 他叫宁元英! 我浑身颤抖,潸然泪下。 这就是我原本要嫁的人啊! 十年了,他以为我死了,我以为他娶妻。 竟然会在这样狼狈不堪的境况下相认。 可是让我如何开口解释呢?十年的禁脔囚禁,十年的扮演人生,还有洛家对他十年的欺骗。 我抱着胳膊嚎啕大哭,几乎要把这十年的痛苦全部发泄出来。 不知道过了多久,直到外面天色已深,我从他怀里抬起头来。 他大马金刀坐在床边,耐心听我一句一句诉说。 “是洛家对不起你。” 我眼睛红肿,哭着对他微笑:“是我配不上你。” “我虽然身不由己,却也实实在在耽误了你十年。” 他看着我脸上的伤口,突然嗤笑一声。 “瞧你这点出息,怎么不见前日杀敌时候的凶悍了?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