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照绵退了几步,胸口猛烈起伏。 她朝门外大喊:“快,快去太医院寻最好的太医来!” 时晏不会有事的,不会的,不会的…… 想着,她慢慢上前,颤抖的伸出一只手探到他的鼻翼下。 下一刻,她猛地缩了回来。 眼里带着悲痛和不可置信的神色,还有几分不知所措。 如果她再早点回来,事情的结果会不会不一样? 叶照绵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,她看着被翻开的回忆录,心里涌起一波又一波的懊悔。 她怔怔的看着黑棺呢喃:“错了,错了,全都错了……” 六岁时,她因贪玩摔伤脑袋压迫了神经,导致自己有过一段时间的失明。 那时候没人愿意和她玩,甚至有人骂她小瞎子。 但有一个小男孩始终不嫌弃她,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白茶花香味,不管冬夏给她送好吃的,送好玩的。 复明后,她以为那个人是岑子卿。 因为他身上,也有一股淡淡的白茶花香。 可她始终有一种感觉,岑子卿不是要她要找的人,可所有的证据都证明岑子卿就是她要找的人。 直到回岑府探亲那天,她发现了端倪。 岑子卿的院子里有一棵白茶花树,但曾经那所院子是岑时晏的,后面他们不知是何原因换了院子。 今夜去取念珠,她就是想要查清楚当年的情况。3 站在岑子卿的院落外,她听到了事情的真相。 “公子,最近公主恐怕发现了当初的端倪,我们应当小心行事。” “怕什么?当初长公主是个小瞎子什么东西都看不见,哥哥照顾她那么久又没留下什么信物,她发现不了的。” “而且我替哥哥领了功劳,虽然不能做驸马爷,却也可以为我所用。” 那一刻,叶照绵确定了。 当年陪着自己的那个小男孩是岑时晏,根本不是什么岑子卿。 一时间,她心底五味杂陈,高兴又难过。 高兴自己嫁给了真正想嫁的人,又难过自己这么多年却没有认清人。 看着漆黑的夜色,她转身快步离去。 她已经错过了洞房花烛夜的吉时,辜负过岑时晏一次,她不能再辜负他第二次。 可没想到,她仍旧错过了一切。 胸膛泛深处泛起一阵又一阵尖锐的疼痛,她伸手想要将其压下,却毫无用处。 叶照绵伸出手,捂住自己的脸,咽喉处发出一丝含混不清的声音带了几分哽咽。 “时晏,你为何不愿再多等一等我,再给我一炷香的时间我就能回来和你解释清楚了,这一切都是一场误会……” “哗啦——” 倏地,叶照绵手里的另一串念珠也断落一地。 那是岑时晏的念珠。 她一怔。 看着一地跳动滚落的珠子,心里的那根弦也跟着断了。 这是她在山上诵经七天七夜,求师父开过光的平安珠。 当初上山,她虽是因为认错人做了道姑,但这串念珠她是真心实意赠与岑时晏的。 现在珠子断裂,人也躺在棺中,他真的要离开自己了吗? 不! 叶照绵颤着手去捡,可一颗颗小小的珠子她却怎么也拾不起来。 她痛苦又执拗的看着地上的念珠。 只要她捡起来串好,岑时晏就会醒来了。 这是他们的平安珠,只要串好了他们就会好好的。 就在这时,太医来了。 太医看到屋内的场景吓了一跳。 大红喜屋里,却赫然放了一口黑色棺材,叶照绵神色颓唐的捡着地上的珠子,驸马躺在棺材里嘴角带血。 太医得了命令立刻为岑时晏诊治,但手搭上岑时晏的脉搏他脸色立马变了。 他诚惶诚恐的跪倒在地:“公主,驸马……驸马已经没了。” 叶照绵变了脸色,眼淬寒光地看着太医—— “胡说!” “造谣驸马,给本宫拖下去砍了!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