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谢淮诏将我的子宫移植给了我的妹妹季雯雪。 为了这一天,他联合我偏心的爸妈演了三年的温情戏码。 我下腹瘪塌面容枯槁,爸妈却冷言冷语。 “你只是肚子里少了个零件,小雪可是换了器官!” 在他们眼里,哪怕我被掏空了身体,也不及季雯雪的安危半分。 季雯雪诬陷我故意给她喝冷水。 谢淮诏便将我丢进冰冷的池水受罚。 她和我被绑架,绑匪只愿意放一个人走。 所有人都毫不犹豫地选了她。 我被残忍折磨十几个小时,盆骨碎裂,卵巢受损。 可他们还不知道,妹妹可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。 ***注入体内,谢淮诏举着手术刀满眼愧疚地看向我。 “苒苒别怕,就算把子宫移植给你妹妹,我也不会抛弃你的。” 伴随着内脏被搅动的不适感,我在绝望中逐渐失去了意识。 再醒来时,我身边空无一人。 忍着小腹的钝痛,我跌跌撞撞下床,挪到了隔壁病房门口。 里面传来熟悉的说笑声,一片温馨祥和。 所有人都围在妹妹季雯雪身边。 谢淮诏正拉着她的手,祝贺她拥有了健全的身体。 季雯雪却白着一张脸,泪眼莹莹。 “你把姐姐的子宫移植给我,那她怎么办?”谢淮诏神色微动,说出来的话却刻薄无情。 “她没了子宫,以后就是个不完整的女人,除了我谁还会要她,最多闹几天也就算了。” “我以后会好好补偿她,你不用自责。” “况且当初要不是为了找一个给你捐献子宫的人,我也不会和她结婚。” 谢淮诏道出的真相,宛若一把利剑***我的心脏。 被强行绑上手术台时的困惑,在这一刻全都有了答案。 婚后三年,他从不许我吃寒凉的食物。 生理期也总会为我准备温补滋养的药膳。 甚至在我提出想要一个孩子时,他也以先养好身体为由婉拒。 这些曾令我万分感动的悉心呵护竟全是做戏。 对他来说,我不过是个为季雯雪温养子宫的容器罢了。 ***涌出一股股温热。 我忍不住呜咽出声,惊动了病房里的人。 谢淮诏开门见我倒在地上,眼中闪过愧疚。 “刚才那些话……本来也没打算瞒你,你自己听到了也好。” “作为补偿,以后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,我都会满足你。” 我看着曾许诺一辈子保护我的人,突然觉得一切都讽刺极了。 此时爸妈也走了出来。 看到我腿间的血污,满脸嫌弃。 “季卿苒,你是小雪的姐姐,为她做些牺牲也是应该的!” “再说小雪子宫发育不良,没准就是你在娘胎里抢了她的营养,这就是你欠她的!” 偏偏此时病房里的季雯雪再次做起戏来。 “爸,妈! 你们别怪姐姐了,都是我身体不争气才连累姐姐的。” 从我记事起,她就一直这样能说会道。 看似替我开脱,实则显得自己比我这个姐姐更加懂事。 久而久之,爸妈对她的偏爱愈发明显。 她淘气受了伤,我会被骂没有照顾好妹妹。 她做错了事,我会因为没有做好榜样受罚。 她学习不好,爸妈就花几百万送她去留学。 而我连大学的学费都要自己赚。 二十几年的厚此薄彼不够,他们还要用我的血肉去补全季雯雪残缺的身体。 我和谢淮诏结婚后,他们对我的态度有所缓和。 可这短暂的垂怜,也不过是镜花水月,另有目的。 如今我终于明白。 谢淮诏的温柔缱绻,爸妈的好言好语,从来都不属于我。 我于他们而言,不过是为了爱季雯雪所需的祭品而已。 三天后,季雯雪不想继续住在医院。 谢淮诏让爸妈带她回了我们的婚房,还安排了两个护工。 而被摘下子宫的我,身边除了一个实习护士再无旁人。 即使这样,我住院的第七天,爸妈还是给我办了出院。 “你妹妹得有人好好照顾,你做姐姐的别想躲懒!” 这一刻,我站在客厅中央,像只无助的雏鸟。 如临深渊。 “季卿苒,你像个木头似的傻站着干什么,去给我倒杯水!” 季雯雪得意的语气响起,我回神才发现爸妈不在。 她见我没动,竟起身自己拿了水。 我没精力多想,默默回了房间休息。 这一觉我睡的很沉,直到谢淮诏暴怒地冲进卧室。 他揪着我的头发,一路将我拖进客厅狠狠摔在地上。 季雯雪捂着肚子假惺惺劝和。 “淮诏,姐姐也是气我抢走了她的子宫才那样对我的,你别怪她。” “她故意给你喝冷水害你肚子疼,你还替她说话干什么!” 谢淮诏气的浑身发抖,转身指着我控诉我的罪行。 “把你的子宫换给小雪是我的决定! 你有气就冲着我来!” “她是个病人,身体没恢复,你要害死她吗!” 我这才明白自己遭到了诬陷,试图辩解。 “水是她自己接的,我没有害她!” “你说她是病人,难道我就不是了吗!” 话音刚落,妈妈狠狠甩了我一耳光。 “你只是肚子里少了个零件,小雪可是换了器官! 这怎么能一样!” 她的话连同脸颊的刺痛再一次提醒我。 在他们眼里,哪怕我被掏空了身体,也不及季雯雪的安危半分。 然而谢淮诏没给我太多时间体会悲伤。 他将我从地上拎起来,看向我的眼神除了失望只剩狠厉。 “我必须给你一个教训,只有这样以后你才不会欺负小雪。” 谢淮诏一路把我拖到了院子的泳池边。 我穿着睡衣,深秋晚风让我不停打着哆嗦。 “苒苒,别怪我,只有感同身受才能让你长记性。” 说着,他将我推进了泳池。 刺骨的冷水席卷全身,小腹触电般的刺痛游走在我的每一根神经上。 我扒着泳池的边缘挣扎,苦苦哀求。 “淮诏! 不,不要! 我的身体受不了的!” “我是你的妻子,你不能毁了我之后还这样对我! 求求你拉我上去!” “苒苒,半个小时,你只要在里面待半个小时就好。” 小腹的痛感越来越强,我再次感受到温热的血液涌出。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周身的池水染上了血色。 “谢淮诏,我真的不行了,我知道错了,让我上去好不好,求你了!” 为了活命我只能暂时服软。 谢淮诏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忍,却还是不肯放过我。 “既然知道错了,就乖乖受罚,还有十五分钟。” 我逐渐没了力气,几次沉进池底又在窒息的痛苦中挣扎求生。 惩罚结束时,谢淮诏终于把死狗一样的我拖了上去。 谢淮诏的惩罚非常奏效。 这天之后我成了他们眼里的好姐姐,尽心尽力伺候季雯雪。 我受尽委屈,却因为恐惧不敢提出离婚或者断亲。 几个月后季雯雪身体大好,不愿意整日待在家中。 于是在她的逼迫下,我陪她去了城郊的一家饰品店。 却在回家的路上遭到绑架架。 中年男人的目光在我们身上游走。 季雯雪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开口哀求。 “我姐姐的老公喜欢我,还有很多钱!” “只要我求他,他一定会给你钱的! 求你不要伤害我!” 男人半信半疑,用她的手机给谢淮诏打去了电话。 得知我和季雯雪被绑架,谢淮诏暴跳如雷。 可当男人提出要赎金时,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。 然而收到赎金的男人却改变了主意。 “二选一,我只能放一个,剩下一个老子要留着玩!” 话音落,我整个人如坠冰窟。 这些日子以来,我很清楚谢淮诏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。 电话那边的谢淮诏试图讨价还价,提出多付一笔赎金。 可季雯雪却突然转向我,崩溃地哭了起来。 “姐姐对不起,我知道这样对你很残忍,可我真的不能留在这被人糟践!” “我有了淮诏的骨肉,我不能留在这里啊!” 她的话让我如遭雷击,也让听到这一切的谢淮诏发了疯。 “我选小雪! 放她走! 现在立刻放她走!” 饶是早就料到会是什么结局,可我依旧不甘心。 “谢淮诏!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! 你一定要逼死我吗!” “季雯雪她在说谎! 她根本没怀孕,她怎么可能……”“苒苒,对不起……”“我必须保住小雪和她肚子里的孩子! 你已经没了子宫, 就算被……”“你最多就是受点苦,我会跟绑匪说多给他钱,让他留你一命的。” 电话挂断那一刻,我万念俱灰。 血肉被撕裂的疼痛让我几度昏厥,而这场凌迟直到第二天天亮才结束。 意识恍惚间,我听到了救护车的轰鸣,以及谢淮诏惊慌失措喊我名字的声音。 再睁眼时,我已经被送到了医院。 “盆骨骨折,***重度撕裂,腹腔大出血,卵巢组织受损严重,立刻安排手术!” “把妇科的大夫叫来,尽量保住苒苒的卵巢!” 谢淮诏握着我的手,急吼吼催促着护士。 他的声音在微微发抖,手心也湿漉漉的。 可想到他毫不留情地放弃我,我顿时无比厌恶他的触碰。 他察觉到我想要挣脱的动作,立刻关切地俯下身看我。 “一会儿的手术我亲自操刀,我一定会救你的,别怕!” “谢淮诏,我宁愿不能活着见到你。” 谢淮诏不敢置信地看着我,嗫嚅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。 却被赶来医院的暴怒的爸爸打断了。 他冲到我面前,一脚将病床踹翻。 我滚落在地,剧痛让我惨叫起来。 谢淮诏也被吓了一跳,想要拦住狠狠踩着我肚子的爸爸。 “你别拦着我! 这个贱丫头被搞成现在这样是咎由自取!” “要不是她故意带小雪去那么偏僻的地方,怎么会发生这种事!” “还好小雪聪明想到办法自救,不然现在躺在这里的人就是小雪了!” 爸爸脚下用力,似要将我拦腰踩成两截。 我知道一定是是季雯雪搬弄是非说我故意害她。 我想要解释,却只喷出了满嘴的鲜血。 爸爸终于被人拉开,我躺在地上不住地抽搐。 然而沉默好一会儿的谢淮诏再开口时说出的话,却直接将我推进了深渊。 “季卿苒,你这样的人,根本不配活着。” 我半死不活被丢在医院。 苟延残喘三天后才有人给我手术。 虽然捡回一条命,但因为伤口处理不及时,留下了很多后遗症。 一个月后,谢淮诏终于来医院接我了。 他见我面容枯槁,有些不忍地别过头。 “小雪怀了孩子,我和你爸妈商量过了,准备给她办一场婚礼。” “你是她姐姐,应该到场。” “让你的妻子参加你和别的女人的婚礼,你还真有创意。” “你不用阴阳怪气,我跟她只是走个过场,我真正的妻子还是你。” 回家后,爸妈的目光在我苍白的脸上停留了几秒。 神里除了嫌弃,还有些难以察觉的心疼。 婚礼当天,季雯雪穿着定制婚纱跑到我的房间找茬。 “季卿苒,你都成这幅鬼样子了怎么还有勇气死皮赖脸活下去?”“你根本没怀孕吧。” 我语气平淡,不是询问,而是陈述。 她表情有一瞬间慌乱,显然被我猜中了。 可她依旧理直气壮。 “那又怎样!” “我告诉你! 就算我不是爸妈亲生的,你也休想在这个家里有好日子!” 说完,她表情阴冷下来。 转身向旁边的桌子狠狠撞去。 惨叫声很快引来了爸妈和谢淮诏。 “妈妈,姐姐推我,她说我不配用她的子宫怀上淮诏的孩子!” “淮诏,对不起,是我没能保住咱们的孩子!” 眼看着洁白婚纱上晕开鲜红,我慌张地想要为自己辩解。 然而盛怒之下的谢淮诏抄起一旁的金属衣架狠狠抽了过来。 我还没来得及说出的真相在喉间破碎。 谢淮诏竟生生打断了我的声带。 “季卿苒,你当初就该被那个绑匪弄死!” 我呕着鲜血,心中的委屈再也无法被人听见。 爸妈急着送季雯雪去医院。 谢淮诏不顾我的挣扎也将我拖上了车。 我知道等待自己的一定是场惨无人道的惩罚。 恐惧和痛苦让我崩溃。 我咿咿呀呀地求谢淮诏放过我。 可他看向我眼神里只有彻骨的寒意。 爸爸扭过头,看仇人一样看着我。 “小谢,你还有什么说的!” “上次小雪被她害的差点失身,我说要给她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你不肯!” “现在她不光害了小雪,还害了你的孩子! 你还不动手吗!” 我不知道他们口中的教训是什么,却被谢淮诏阴冷的表情吓得直接失禁。 车子在医院门口停下,我被拎进了手术室。 “摘掉她的卵巢,***只用一半的剂量,让她好好长长记性。” 于是我被绑住手脚按在病床上。 医生割开我的肚皮,翻弄搅动。 直到拿出一团鲜红的肉块,我终于撑不住昏死过去。 再醒来时,周围静悄悄的。 我回想自己这可怜又可笑的人生。 似乎从未被人真正爱过。 谢淮诏的爱是逢场作戏,爸妈的爱更是虚无缥缈。 我像一块浮木飘飘荡荡,终于在几场巨浪后沉入海底。 于是我起身走到窗边,站上窗台一跃而下。 “季卿苒,下辈子,别来这人间了。” 我最终还是没死成。 救我的是从爸妈口中得知我遭遇而赶回国的舅舅。 在我昏迷的一个月里,他找医生帮我修复了受损的声带。 还在我醒后,告诉了我一个惊雷般的消息。 季雯雪,不是我爸妈的孩子。 “当年她亲生父母买通了负责产检的医生,让你爸妈以为他们怀的双胞胎。” “她和你同一天出生,被塞进了***妈的产房,这些年你爸妈也一直被蒙在鼓里。” 我听着舅舅的解释,看着手里整理好的证据,整颗心翻江倒海般疼了起来。 爸妈居然为了一个外人刻薄冷待我二十几年,还把我害成现在这副样子。 而我的人生也因为旁人的算计彻底被毁。 泪水无意识地落下,我颤抖着双手合上文件。 “他们知道这件事吗?”“已经知道了,最近一直在楼下守着,我没让他们上来。” “见不见他们,苒苒你自己决定。” 我当然要见他们,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