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沈玉在一起第九年,她事业有成,我落得一身的病。 年会上,她目光缱绻地看着她的白月光,说最该感谢的人是他。 有人问起我。 她笑得人淡如菊:“他啊,那些都是他自愿的啊。” 我便知道,有时候真心也许换来的只是践踏。 直到***脆地从她的世界退出,她却红了眼悔不当初……一日与她擦肩而过,新女友问我:“刚才这女人谁啊?”我笑着拍了拍她的脸:“乖,哥的事不要乱打听。 乖乖的哥哥就喜欢。” 身后的沈玉却发了疯…………九周年恋爱纪念日这天。 我在一家很有名的本地餐馆外面见到了我的女朋友,和她的白月光。 偏偏女友的员工还在不停地恭维着他们的郎才女貌。 偏偏女友丝毫不反驳,笑得依然一脸温和。 崴了的脚腕钻心的疼。 我倒抽一口凉气,喊了沈玉一声。 沈玉回过头。 耀如白昼的路灯下,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被我看得清清楚楚。 “你怎么在这里?你***我?”她质问出口。 但又马上觉得不妥:“我的意思是,你不是去办事了吗?”我本来该质问她,不是说加班,不是说临时有事不能和我过纪念日吗?为什么会在这里?还与宋知远在一起?可是我却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,与众人打招呼。 刚刚那些起哄的人一个个都收了声,满脸尴尬地看着我。 宋知远一身名牌西装走到我跟前:“天哪,傅寻,你怎么搞成现在这副样子了?……好邋遢……哎,我没有其他的意思,只是觉得太惊讶了,阿寻你不会生我的气吧?”我用力地捏住自己泛黄的T恤边角,才抑制住所有的恶言。 我看向沈玉,正要张口。 一道声音插了进来。 “请问哪位是宋女士?我是代驾。” 沈玉应了一声,将钥匙给了代驾,又告诉她车的位置。 做完这一切,她这才走到我跟前,低声道:“阿寻,你先回去吧,这里离家里不远了。 我先送知远回去。” 脚腕的疼似乎钻进了我的心里。 “沈玉,我崴了脚。 你能不能先送我回去?”我抛下所有的自尊,拉住了她的裙角,祈求道。 沈玉皱了皱眉,没动。 宋知远却笑着道:“小玉,你送阿寻回去吧。 我自己打个车回去就成,毕竟,我又不是那种柔弱的小男生。 你别忘了,我一个人在国外待了这么多年呢。” 沈玉拂开我的手,白皙的小脸沉了一点:“阿寻,你别这样。 知远喝了酒又回国不久,还不会使用国内的打车平台。 我送完了他,马上就回去,好不好?”我有些失望。 “可是我崴了脚,我的脚很疼,小玉。 他们谁都可以送宋知远回去的,为什么非得是你一个女生送?”代驾已经开着车过来了。 沈玉的秀眉皱得更厉害。 她没搭理我,伸手虚扶着宋知远,带他先上车。 然后再转过头来,厉声对我道:“傅寻,你一个大男人小气得有个度。 我都说了,我送宋知远回去,一会儿就回来,你有必要一直说崴了脚,又不是残了?” “我没有……”我摇头。 一时间,我觉得又尴尬又难堪。 简直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。 最后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玉看都没看我一眼,升上了车窗,走了。 留下的那些人,小心翼翼地和我说了一声,都逃也似的离开。 最后只剩下我,一瘸一拐地往家的方向走。 夜风很凉。 却比不过我内心的寒意。 还记得大二那一年,我跑步时受了伤,沈玉慌慌张张地赶了过来。 她一个小女生将我背起,一步一步送我去医务室,又一步一步背我回宿舍。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,她天天扶我上楼下楼,天天给我洗衣打饭。 甚至连她的室友嘲笑她“恋爱脑”她都毫不在意。 就算在我的脚能自己走动之后,她都坚持继续接送我。 因为这些,她成了咱们学院当时公认的好女友。 她说,没有养好怎么能自己走呢?你每走一步的疼都会钻到我心里,让我心疼。 那些话当时听得有多甜蜜,如今回忆起来就有多割心。 回到家,我自己做了冰敷,又贴了膏药。 最激烈的情绪过去后,我又开始自我开解:她和宋知远没什么的,要是他们有什么,哪里还有我的事?她不过是看宋知远喝了酒,又是老朋友,所以才执意送他回去罢了。 这些年,每回吵架都是这样。 吵到最后,我总是一遍遍地自我开解,然后回过头又没事儿人一样地去找她。 这一晚,沈玉很晚才回来。 我关了灯,佯装睡着了,她便去了客房。 第二天一大早,我便被脚疼醒。 一看,肿得老高。 沈玉见着了,沉默了片刻,蹲下身来道:“阿寻,你的脚怎么肿这么高?你说说你,怎么这么倔,都不说呢?走,我带你去医院。” 我茫然地看向她。 明明,我说了的。 可她说我是在演戏。 沈玉扶着我下楼,我靠在她身上,却已经找不到当年的感觉。 路上。 沈玉告诉我,公司的年会定在下周三,地点是水梦三生度假山庄。 我猛地抬头看她:“不是说好了,年会的时间和地点咱们一起商量着决定吗?”沈玉不以为意地道:“宋知远喜欢水梦三生那边,就定了。 他下周五要回一趟老家,就订在了周三。” “沈玉,这是我们公司的年会。 跟他宋知远有什么关系?而且咱们说好的,一起商量着决定的。 你凭什么让他定?”沈玉不耐烦在侧头看我:“傅寻,你不要闹好不好?不就是个年会的时间和地址吗?这有什么好计较的?”“这是普通的年会吗?这是我们的公司最有纪念意义的一年,是我们共同努力的心血得到验证的一年。 沈玉你怎么能这样子?”我无比的失望。 沈玉皱起了好看的眉头:“傅寻,你也知道这是我们公司有重大突破的一年,可你知不知道,这个突破是宋知远带来的?若不是他给我介绍那个大客户,你觉得我们公司能有这么快的突破?”我愕然地看向沈玉。 这些,关宋知远什么事? 明明是我去求了我爸的一个好朋友才得了这个机会的。 我急急地解释:“小玉,不是的。 是我去求了洪叔,他看在我爸的面子上才给了这个机会。 之后,又请了他们公司的莫经理喝了好几回酒,这才拿到这个项目的……”甚至因此犯了胃病,甚至胃出血去了医院。 为了不让她心疼,我一直瞒着没说。 沈玉将车停在了路边,蹙眉看向我,满眼的不屑之色:“傅寻,你能不能动动你的脑子?你跟你爸都断绝关系多少年了?他的朋友还会帮你?而且你以为这样的项目,跟以前一样,是喝几口酒就能得到的吗?你不要这么天真好不好?”“若不是宋知远与那位老总的儿子是故交,他从中牵线,我哪里有那么容易拿下这个项目?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