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生日和爸爸的忌日是同一天。 爸爸死后,我再也不过生日。 被凶手用枪指着头的时候,他们逼我给妈妈打去电话。 “妈妈,今天是我十八岁的生日,你能来陪我过生日吗?” 可妈妈没发现异常,传来的只有充斥着恨意的怒骂。 “你害死了自己的爸爸,现在竟然丧心病狂地要我给你过生日?怎么死的不是你?” 电话被掐的的前一秒,我听见她在给养女庆祝成人礼。 当天夜里,送检的警车后备箱里发现无数尸块。 妈妈被连夜召回。 亲手将尸块拼凑两天两夜。 却没发现死的正是她最恨的女儿。 妈妈赶到警局已经是凌晨,满脸焦急地询问情况。 “尸体是在哪发现的?死亡多久了?” 陈队看着妈妈身上还有没来得及擦拭的蛋糕残渣,满怀歉意。 “刚刚发现,警车是下午才送回来的。我们第一时间联系了送车来的人,可他早就被打晕扔进了臭水沟里,路上的监控正好也在检修,根本没有线索。” “这么明目张胆地把尸体送到警局里,简直就是对警方权威的极大挑衅!” 凶手的嚣张成了扎进众人心里的刺。 “很抱歉耽误你给圆圆过生日了。” 听见我的名字,妈妈肃然的目光闪过厌恶。 “谁给那个杀人凶手过生日?别在我面前提她!” 我飘在一边,破碎的心痛到麻木。 从爸爸死的那天开始,我同时也失去了自己的妈妈。 她搬去了另一套房子里,重新给自己领养了一个女儿。 和我一样大。 我的尸体被发现之前,她正在给养女庆祝十八岁的生日。 她不愿意给我这个她眼里的凶手一丝温暖,却能在爸爸忌日当天给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女庆祝。 如果知道是我这个凶手破坏了她精心准备的生日宴,或许她会更恨我。 可我心里总对妈妈抱有一丝希望,希望她看见我死的那刻,原谅我...... 陈队一愣,想说什么,却被妈妈打断。 “带我去看看尸体,现在就尸检!” 她是全市最厉害的女法医,曾经和爸爸一起破获了无数刑侦大案。 从踏进门那一刻开始,整整两天两夜。 我的尸体终于被拼凑了七七八八。 却唯独少了右手。 妈妈对着拼凑的尸体叹息。 “死者应该刚刚成年,但长期营养不良,骨骼细小,全身多处骨折,全是足够致命的伤口,每一根骨头的关节缝隙里都卡了许多烟头.......” “现在尸体没有右手,很可能是因为右手留下了凶手的线索。” 话落,陈队忍不住怒骂。 “他奶奶的!一帮牲口!这也能算人?” 妈妈抬眼,目光里写满了疲惫,“并且死者在遭受这些的时候意识很清醒,有几个伤口明显是她自己无法忍受时造成的。” 在场的所有警察都被这句话震惊,这样惨无人道的报复手法近乎灭绝人性! 我心底泛起阵阵酸涩。 妈妈真的很厉害。 整整8个小时,身体上的每一处伤口我都能清楚地感知到。 看着她为了转移警方的注意力,将燃烧着的烟头卡在我裸露的骨节里。 又用棍棒造成迷惑视线的钝击。 我的心跳终于停止,她紧接着就将我拖进满是硫酸的桶里。 皮肤和骨骼被腐蚀迸发出浓浓的白烟。 妈妈,我真的好疼...... 妈妈却在下一秒抚上我的脖子。 我顿时呼吸一滞。 要发现了吗? 爸爸生前送给我的项链,我从来没有摘下过。 “这里似乎有擦伤,死者很可能被细绳勒住了脖颈。” 我面上浮起苦笑,这才想起。 项链早就被她扯断,现在脖颈上除了刀痕和硫酸腐蚀的痕迹,什么也没有。 在场的警官都死死皱起眉头。 这应该是十年来第二个惨案。 之前那个变态凶手已经在十年前被当众击毙,可民愤却足足一年才勉强平息。 我到现在都记得那个凶手引起的恐慌。 他接连杀了上百个儿童,那时为了我的安全,爸爸在外查案,妈妈就请假在家里寸步不离地陪伴我。 那也是我关于妈妈的温暖,最后的记忆。 眼前妈妈伸手拿起取出的烟头,递给陈队后肃然道: “查一下看看上面有没有DNA残留,现在不好判断它有没有被体液冲刷掉,但这是唯一的线索。” 说完,她扭头看向另一边。 “再看看最近有没有人来报案,如果报警家里的女孩失踪,就多注意一下。” “死者的的血液已经送去数据比对,但结果估计要起码三天才能出来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