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被绑架时,我的未婚夫正与我的姐姐寻欢作乐。 我被劫匪砍下头颅扔进了江里。 重生之后,我爬上了他死对头的床。 “绵绵,跟我回去。” 死对头轻蔑一笑,“恐怕,此刻她没有气力,出来见你。 “哦,她还叫我告诉你,小侯爷,该补补了。” 绑匪给高寒送勒索信时,他正在我姐姐的身上柔情蜜意。 “回去告诉那个蠢女人,欲擒故纵的把戏,我看够了。 “叫她有多远滚多远!” 绑匪没有赚到赎金,将所有怨气全部撒在我的身上。 他们给我灌下***,看着我扭曲挣扎。 我的衣衫被撕了个粉碎,浑身遍布抓痕咬痕。 “哈哈哈哈,京城第一美人果然与窑子里那些下贱货不一样,瞧瞧这腻滑的肌肤。” 当其中一个要将他的手伸过来时,我狠狠一口咬下去。 登时疼得他嚎叫起来,我的脸被他扇得血肉模糊。 “贱货,老子杀了你!” 他甩着鲜血直流的手,疼得浑身发颤,抽出配刀便砍过来。 手起刀落,我的头颅被他砍了下来,身首异处。 他们找来一块破布,将***草包裹起来,坠上大石块,沉入了冰冷的望春江。 睁开眼睛,三个男人正在往我的嘴里灌一碗阴红的药汁。 我重生了。 我拼命挣扎,打翻了药汁。 为首的一个抬手便打在我的脸上,“贱货,老实点儿! “再惹老子,老子现在就上了你!” 我忍着恶心与惧怕,哭求他,“放了我,求求你们,放了我。 “只要你们放了我,我便付你们十倍的赎金。” 上一世我的反抗和怒骂激怒了他们,这回我不能再那般做。 我要安抚他们,保住自己的命。 才能,报仇! 那人又是一巴掌打过来,我的脸登时麻得没了知觉。 自小我何曾受过这样的折辱?可,此时,我只能生生受着。 “当我们傻子啊! “十倍赎金?“便是将苏大人拆骨卖了,怕是也拿不出来!” 我赶紧爬起来,抓住他的衣角,哀求道:“这位军爷,你要什么都行,只求你放了我。” 他嘿嘿狞笑着,“瞧瞧,苏二小姐这楚楚可怜的样儿。 “咱们哥仨要什么,二小姐该最清楚吧,哈哈。” 说着便指使另一人又端来一碗药汁。 看着那血一样红的药汁,我的胸腔里好似万蚁穿心,密密麻麻的疼。 难道这一世,还是逃不过那般命运?正在我犹豫的片刻,他们便一拥而上,抓住我的手脚,狠命将药灌进我的嘴里。 我阴狠地瞪着他们,他们好像被我的神情震住。 “你莫怨恨我们。 “我们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。 “要怨啊,你便怨小侯爷吧。 “是他沉溺温柔乡,不肯救你。 “他还说啊,叫你有多远滚多远。 “啧啧,你不知道他听见你的名字时,那副不耐的神情。” 我紧紧地闭上眼睛,狠狠咬住舌尖。 口腔里的血腥味弥漫开来,我想叫自己清醒一点。 可撕扯着我衣衫的那些手,带着上一世的记忆汹涌而来。 那些肮脏的手,恶心的嘴脸如吐着信子的毒舌,缠绕我的脖颈。 冰冷窒息。 既然都是同样的遭遇,为何叫我重生?我不过是喜欢一个人,追着一个人。 即便他再厌烦我,也不该这般惩罚我吧! 我不甘心! 我奋力拔下头上的簪子,狠力***自己的大腿。 鲜血霎时便染透了裙衫。 绑匪摸了一手的血,上前掐住我的脖子,“妈的,真他妈扫兴! “老子这便送你去见阎王!” 呵,苏绵绵,你的重生毫无意义。 就在我以为自己这一世,又要被***至死时,房门猛地被人踢开。 一个浑身肃杀之气的男人走了进来。 他抬手示意随从将三个绑匪捆绑押走。 随后走到床榻前,居高临下地看向我。 半晌他才冷冷开口,“苏绵绵,你后悔了吗?”药效已经扩散,我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置身火海,浑身燥热。 我想要冰。 可萧逊那双冰冷的眼睛,却盯得我更难耐。 我再忍不住。 抓住了萧逊的手,攀上他的肩,搂住他的脖子,贴上他的脸。 他的呼吸急促起来,直直盯住我的眼睛,哑声问道:“看清我是谁?”“萧逊!” “求我!” “求你!” “跟了我,便不许回头!” “绝不回头! "萧逊救了我,他是高寒的死对头。 一个被贬去封地,不得宠的小王爷。 我轻叹一声,跟了他,不知该喜还是该悲。 转念一想,为何要悲?我的命保住了。 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。 只要命还在,万事可为。 一道清冷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,“为何唉声叹气?“莫不是用完本王,便要反悔?”我回视他意味不明的眼神,“我不会反悔。 “若是非要在活着与清白之间选一个。 “我选活着。 “所以,多谢你,萧逊。” 萧逊轻点我的鼻尖,戏虐地看我,“二小姐,谢早了。” 片刻后,我才知道他话语里的意思。 厅堂前,那三个绑匪被扔在地上。 他们的双眼已经被剜出,血迹干涸在脸上,甚是可怖。 双手也无力的搭在身侧,原来早已被折断。 萧逊阴冷的声音响起,“说吧。” 为首的绑匪颤抖着跪直身子,声音里是惧怕惊惶,“是,是。 “是苏大小姐买通我们,叫我们几个瞎了眼的绑了二小姐。 “她说..她说,叫我们给您下药,再,再玷污了您。 “再..”“再什么?”萧逊不耐,冷声呵问。 “再杀了二小姐,扔进望春江..喂鱼。” 我紧紧抓住椅子扶手,浑身颤抖。 “高寒呢?”我嘴里幽幽飘出这几个字。 “小侯爷不知情。 “他当时..当时正在大小姐的床塌上。 “他说二小姐..”我恨他吞吞吐吐,上前抓住他的衣襟,“说什么!” “说..说您,不知羞耻,惯会耍手段,赖他陪您。 “说您还不如春风楼里的丫头知趣。 “他叫我们滚,想如何处置您,都随意。” 我如坠冰窟,心仿佛被人揪住,喘不上气。 我在心里替高寒想了无数个理由。 平时我缠他太紧,他以为我跟他开玩笑,或是,他那时正有事缠身,或他已在准备赎金..原来,我不过是个笑话。 萧逊问我如何处置这三个绑匪,我摸着自己的脖颈,想起上一世的遭遇,缓缓开口,“割了他们的头颅。 “扔进望春江,喂鱼!” 我是被萧逊抱着送回苏家的。 他将自己的外袍遮在我的身上,裹得严严实实。 我央求他走后园,他轻笑一声,“好,依你。” 却没想到会在那里看到高寒。 萧逊抱着我站在树影里,高寒那一句句刺心的话不停传入我的耳中。 “叶廷,你最好闭嘴! “她是救过你,但如今你的主子是我。 “别拿年少时那点儿感情来激我,我烦透了! “我巴不得她离我远远的。 “整日就知道缠着我管着我。 “前几日竟撺掇她爹来催婚,我没见过这样不知羞耻的女人!” 他的随侍叶廷眼里满是不忿,垂头低声道:“当年是您信誓旦旦非二小姐不娶。 “得了她的心,便嫌她烦嫌她缠你。 “这些年您处处留情,如今竟跟大小姐..连二小姐的安危您都不顾了?“若她有个好歹,您别后悔!” 高寒捏碎手中茶杯,狠声喝道:“闭嘴! “还轮不到你个奴才来教训我! “我会后悔?“不可能! “滚回去! “真真不愿看见你!” 我浑身颤抖的躲在萧逊怀里,眼泪已经流了满脸。 原来高寒竟一直这般看待我! 萧逊紧紧地抱着我,缓步走到高寒面前。 他将手中的玉坠施力弹向高寒,高寒竟被打得后退一步。 高寒看向手中的玉坠,神色阴冷。 那枚玉坠是高寒送我的定情之物。 那晚萧逊从我脖颈上将它拽了下来,扔在地上。 “这个怎会在你手中?“一个不受待见的藩王,不在封地好好呆着,谁准许你回东都的?”他向来见不上萧逊,自小就处处与他为难。 曾经有一次假意射偏了箭,差点要了萧逊的命。 萧逊轻蔑地看着他,“小侯爷好大的口气! “什么破东西都拿出来送人,寒碜!” 高寒瞳孔猛地一缩,狠声道:“你说什么?”萧逊轻笑一声,“哦,对了。 “她还说,小侯爷,不太行。 “该,补补了。” 高寒目眦欲裂,想扑过来与萧逊打斗时,却被急急赶来的苏真真拦住。 “阿寒,何事这样生气?”高寒看了一眼苏真真,忽然平静下来,将那块玉坠挂在了她的脖颈上。 “无事,送你一块玉坠。 “这可是,我亲手雕刻而成,与你最配。” 那个玉坠是高寒向我表白时送我的,那时他也说了同样的话。 我竟当成宝贝一样戴着,时时不离身。 “苏绵绵整日对我嘘寒问暖,一刻也离不得我。 “闹这一出,不过又是欲擒故纵的把戏而已。 “真真,你猜猜,你这个好妹妹这次能坚持到几时?”说着他揽住苏真真,“走吧,今日不是要去城外踏春?“我教你骑马,可好?”待他们走了,我再忍不住,掀开袍子,痛哭起来。 萧逊轻叹一声,将我的脸贴在他的胸口,“哭吧。 “这是最后一次因他哭。 “今后,有我在。” 第二日醒来时,我只觉得浑身酸痛。 看着微风拂动的床幔,我不知今后该怎么办?这一切都是苏真真安排的。 爹被调外任,半年之后才会回来接家眷同去。 他前脚刚走,苏真真后脚就安排了绑架的戏码。 我再待在这里,恐怕还会有下一次的陷害。 可,我能去哪里呢?侍女翘儿进来禀道:“小姐,九王爷求见。” 萧逊?他来干什么?“不见,就说..说我病了。” 我赶紧穿衣爬起来,简单收拾了包裹,从后门出来。 萧逊,我不想招惹他。 人人都道他是不受宠的庶子,可我知道,他真正不受宠的因由。 心狠手辣,狼子野心。 刚出门便撞进了一个宽厚结实的胸膛。 “怎么,吃干抹净就想跑?”我抬头看向面色阴青的萧逊,连连摇头,“没..没有。 “哈..我就是..想..想出去,散散步,哈哈。” 不想招惹这个阎王如今也已招惹。 那就只能,乖乖听话了。 他将我抵在墙上,困在双臂之间,“不许躲我。 “如今你是我的人了,再这样怕我,小心我吃了你。 “跟高寒退婚,嫁给我。” 我惊诧地看着他,心跳得仿佛要逃出胸腔。 差点忘了,我与高寒还有婚约在。 是该退婚,不然好不容易保住的命,不知何时又要葬送。 “可..可,我爹不在家,没人..商议。” 我低声回应萧逊。 他轻笑道:“这么说,你同意了?“你爹好办,我马上回去修书一封,三日内送到。 “这里不安全,随我回家吧。” 我愣住了,茫然地眨了眨眼睛,“啊?”我什么时候说同意了?高寒三日后竟带人闯入了王府。 听翘儿说,老侯爷怪罪他不去救我,竟叫九王爷抢了先。 萧逊这三天带我骑马,逛夜市,游园,赏景。 如今,全东都的人都知道我与高寒闹翻,投入了九王爷的怀抱。 他执剑站在廊下,怒声吼道:“苏绵绵,你玩够了没有!” 萧逊揽着我走了出来,居高临下地看着盛怒中的高寒。 高寒的表情骤然僵住,他咬牙道:“苏绵绵,这次你玩过了!” 萧逊将我挡在身后,冷声道:“小侯爷,执剑闯王府,你有几个脑袋掉?“那日不是已将玉坠还了给你?“阿绵已决意要跟你退婚,如今只等苏侍郎回信答允。 “我也会向皇上请旨赐婚。” 高寒脸上竟有了惊惶之色,我只觉得可笑。 那***根本没有察觉到我的存在,即便我回了苏家,他也根本不关心。 要不是老侯爷逼他,恐怕他早把我忘在了脑后。 他猛地攥紧手中的剑,声音都绷紧了,“那晚我不是叫人送了赎金去?“你怎么会在王府?“那些绑匪是萧逊的人,你是被他绑架的,对不对,绵绵?”我冷笑一声,“高寒,你该回去好好问问苏真真,那些绑匪是哪里来的。 “还有你所谓的赎金,究竟是进了谁的口袋! “怂恿我爹去催婚,叫你厌烦我的,又是谁!” 高寒眼底闪着不可置信。 萧逊揽着我往里走,“小侯爷,阿绵这几日累坏了,不便久站。 “该说的该问的,你也都明了。 “恕不远送!” 高寒楞了一瞬,眼底的怒火喷涌而出。 “你碰她了!” 说着竟抬剑便刺,被萧逊随侍挡开。 他眼底起了杀意,怒吼道:“谁准你碰她的?“苏绵绵,你给我过来! “跟我走!” 萧逊低头看了一眼脸色煞白的我,随即狠戾地看向高寒,冷声道:“你,吓着她了。 “高寒,今天你休想活着出去!” 在萧逊的剑差点刺进高寒胸腔时,我上前揽住了他。 虽然不知道他这次回东都的目的,但高家的势力不容小觑。 若是他将高寒杀了,怎能安身回沙洲?我紧紧搂着萧逊的腰,“算了,他已经受了重伤。 “也算是替我出了气,叫他走。 “我不想看见他。” 萧逊垂眸看了看我,点头说好。 高寒愤恨地瞪视着我,最终还是被随侍搀走了。 接到我爹的回书,他同意退婚。 我决定亲自去一趟侯爷府。 “萧逊,老侯爷待我如亲生。 “我想,还是亲自去跟他解释清楚为好。” 萧逊悠悠地看着我,手指卷着我的头发玩儿,“要是敢旧情复燃。 “我就把他也扔去望春江喂鱼!” 我拽回自己的头发,斜斜瞅了他一眼。 却被他猛地拉进怀里,火热的唇贴上我的,“真不想叫你去。” 我落荒而逃。 刚进侯爷府,便听见老侯爷中气十足的吼声:“混账! “我不是叫你把绵绵接回来吗?“人呢?“她都好些日子没来看我了。 “准是你个臭小子惹了她!” 从前,***日来府里给他老人家请安。 幼时,闯了祸,爹要打我,都是他将我挡在身后替我求情。 “若是我有这样一个女儿,一根发丝都舍不得动。 “绵绵要怎么样便怎么样。 “今后做了我们高家的媳妇也是一样,看谁敢欺负她。” 我的眼眶发热,高伯父,对不起了。 老侯爷看见我进来,上前便拉住了我的手。 他满脸愧疚,“绵绵,你没事就好,没事就好。 “我叫高寒给你赔不是。 “你原谅他,好不好?”从我进门,高寒便紧紧地盯着我。 那双眸子里的神色叫人看不透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