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婚第三天,秦戈死去的白月光突然出现,控诉我几年前派人追杀她。 为了保命,她不得已死遁。 恰好我丢失了那段日子的记忆,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。 吃饭时宋南乔略施小计,秦戈便将我赶出家门,他亲自带宋南乔住进我们的婚房。 秦戈要和我离婚的消息传得满城风雨。 当我和秦戈真的离婚后,我突然恢复了记忆。 原来秦戈,他也不过是我失忆时,找到的替代品。 「就是她,***,才害得我们分隔两地。」 宋南乔穿着素净,义愤填膺地用食指指着我。 我疑惑地看向秦戈,同样用食指指向自己。 「我吗?」我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吗?新婚第三天,秦戈邀请了一些朋友来庄园做客。 庄园安保挺严格,也不知道宋南乔是如何进来的。 从她出现在众人视线中开始,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。 只有秦戈一直搂着我,面不改色,但听到宋南乔控诉我***后,他不自觉垂下了放在我腰间的手。 宋南乔委屈地盯着秦戈,楚楚可怜。 「为了保命,我在国外东躲独立,听见你要跟她这样一个恶毒的女人结婚,我马不停蹄地赶回来,没想到还是晚了。」 秦戈默不作声,眼眸低垂,看不清神色。 我无缘无故被一个不认识的人污蔑,气不过上前理论。 宋南乔看我上前,悻悻地退了两步。 我没看见,秦戈在背后有那么一瞬间想要拉住我。 「你谁啊,说我买凶杀你,你有证据吗?」「我没有,我要是有,早就报警将你绳之以法了。」 我无语地笑了一下。 「既然你没有证据,凭什么认为他会相信你。」 「我有其他的证据。」 宋南乔从荷包里掏出一叠纸,略过我径直递给了秦戈。 「三年前,你曾无数次从西城飞往南城,这些就是你往来的证据。」 「你在南城一无至亲,二无要事,老是去那里干什么,恰好,我又住在南城。」 「何况,你失去了那段记忆,你怎么确定自己没有***?」她说的斩钉截铁,连我都差点怀疑自己。 我确实失去了在西城的那段记忆。 三年前我在西城被绑架,从医院醒来后,爸妈告诉我,我此前一个人在西城待了半年,是为了写生去的。 他们也不知道,我在西城做了些什么。 医生说,绑架刺激到我,我触发了自我保护机制,才想不起在西城发生的所有事。 我也曾想过去西城找回记忆,爸妈不让,他们害怕我再次受到刺激,他们宁愿我一辈子想不起来。 我转过身,宋南乔已经紧紧地贴在了秦戈身旁。 「这算什么证据,老公,你不会因为几张纸就相信了她吧?」秦戈不是一个纨绔子弟,他做事最讲究章法。 我们新婚燕尔,他如何能不相信我。 可我不知道,宋南乔是他死去的白月光。 「这些,还有这些,都是我被追杀受过的伤,我以前最爱美了,这些伤疤我都没法祛掉。」 「你还想再一次参加我的葬礼吗?」宋南乔挽起衣袖,暴露出几条蜿蜒的疤痕,她眼含泪花,声音颤抖。 秦戈的眼睛已经钉在了她的手臂上,半晌,他的手伸向了那几条疤痕。 我终于反应过来,这个女人是他已经“死掉”的白月光。 宋南乔死时,在座大多数都去过她的葬礼。 她说她为了逃命,不惜假死。 那我,不可能,我绝不可能会为了一个男人做伤天害理的事。 「天呐,好恐怖,没想到云梨是这样的人。」 「知人知面不知心,云梨也太狠心了。」 「就凭几张纸,恐怕不足以当作证据吧。」 「是啊,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。」 周围的朋友你一言我一语,都在等待秦戈的反应。 秦戈慢慢皱起了眉头,越皱越深。 我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,宋南乔也同样证据不足,说到底,这件事如何发展,全凭秦戈的态度。 他毫无征兆地牵过宋南乔的手,我顿时瞪大了眼睛。 「你要相信她的话吗! 」我以为,秦戈至少会弄清楚来龙去脉再做出选择。 「和你在一起之前,我只爱她,去完她的葬礼后,我跟谁在一起都无所谓了。」 四下一片唏嘘。 我的眼泪划过脸颊。 他要早说,跟我在一起是将就,我绝不会勉强他。 我们才结婚三天,这算什么,我明明,只剩下他了。 秦戈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留给我,拉着宋南乔远离是非之地,留我在原处遭受白眼。 「真是个笑话。」 「原来人家都不爱她。」 「秦先生心爱的女人回来了,可有好戏看了。」 「啧啧,有些人就算嫁进秦家,也没那个命。」 想都不用想,今日发生的一切,不出半天便会传遍整个曼城。 若是云家还在,他们怎么敢。 可是云家已经不在了,我爸妈一年前也死了。 那时候秦戈没日没夜地陪着我,他在我爸妈的葬礼上,心疼地摸了摸我的头。 我几天都没有掉一滴眼泪,最后终于在爸妈的墓前绷不住了。 他说他会一直陪着我,他还在爸妈的墓前再三保证,他会好好照顾我。 怎么宋南乔一回来,一切都变了。 秦戈的确雷厉风行,我回到秦家时,秦戈要和云梨离婚的消息,已经传得沸沸扬扬。 饭桌上,难得都在,一家三口整整齐齐。 只不过我的位置,已经有了另一位主人。 「我记得,你最爱吃虾。」 秦戈目光柔和,手上剥着一颗又一颗虾,全放进了宋南乔的碗中。 她也爱吃虾吗?在我这里,秦戈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,别说给我剥虾了,就连我也爱吃虾,他都从没注意过。 我一直以为他太忙,不会太关注这方面的事,原来,只是对象不是我罢了。 「云梨回来了,饭刚好,快过来。」 秦母眼尖,一眼便发现了我。 她立马转变尴尬的脸色,热情地招呼我过去坐。 我犹豫了一下,在秦母身边坐了下来。 人总该先吃饱饭,才有力气折腾,我默默地端起饭碗。 宋南乔自我坐下来后,便目不转睛地盯着我。 她眼里有很多复杂的情绪,尤其是愤懑和委屈,都快要溢出来了。 秦戈看不过去,将手擦拭干净。 「云梨,今天做的饭不太合你胃口,你出去解决吧。」 我看清了桌上的菜品,的确都不是我喜欢的,想来,是秦戈特意吩咐厨师为宋南乔而做。 「出去做什么,让厨师再做两道云梨喜欢的菜不就行了。」 秦母站起来,想要吩咐厨师再做两个菜。 「我说,家里的菜不符合她的胃口,你们不懂吗?」秦戈语气威严,面色严肃,不容反驳。 他是铁了心要让我消失在宋南乔眼前。 我把碗放下,缓缓站起来,低下头道:「秦戈,我才是你的妻子,就算要走,也不该是我走。」 秦戈悠闲地靠在椅子上,冷笑一声。 「秦家,我说了算。 云梨,你现在没资格跟我叫板。」 我的眼睛渐渐泛酸,莫名想起他在我爸妈去世后,信誓旦旦地说不会让别人欺负我的话。 我现在一无所有,他想将我扫地出门轻而易举。 实在不想看见宋南乔得意的嘴脸,我拎着包出门而去,如他们所愿。 「云梨。」 「云梨。」 秦母的声音在我的身后此起彼伏。 人受委屈的时候,总想着要找最爱自己的人。 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两个人,已经深埋地底,再也不会替我撑腰了。 我不自觉来到爸妈的墓地,到现在我都觉得是一场梦。 怎么那么突然,不就是去开一个紧急会议吗?怎么会发生车祸呢。 云氏出现危机,他们在解决危机之前,永远地离开了我。 「爸,妈,如果那天我跟你们待在一起,就好了。」 这样就可以跟他们一起走了。 「云小姐,可算等到你了。」 我靠在爸妈的墓碑上,一个浑厚沉稳的声音从耳后传来。 「齐律师,有什么事吗?」4深夜,一个小清吧里。 「你的意思是,你每天都守在我爸妈的墓地,等我单独出现?」「是的。」 「我爸妈早就故意把公司做空,转移了财产?」「是的。」 「现在那笔财产,只需要我签字,就全都是我的了?」「是的。」 我捂住嘴巴,视线有些模糊。 他们什么都想到了,唯独没预判到会发生车祸。 「齐律师,谢谢你,我知道了。」 齐律师淡淡地露出一个微笑。 「客气了,都是我应该做的,如果云小姐想放手离婚,我也愿意帮你。」 「谢谢。」 魂不守舍回到酒店,我翻来覆去睡不着。 此时此刻,宋南乔恐怕已经入住了我和秦戈的卧室。 我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。 明天我就去秦家,把爸妈留给我的玉镯子带走。 第二天,我专门趁秦戈出门后才回到卧室。 可我将卧室翻了个遍,也没有找到玉镯子。 「你在干什么。」 宋南乔挽着秦戈出现在门口,看起来亲密无间。 「我爸妈留给我玉镯子呢?你看见了吗?」我已经顾不上他们有多恩爱,我只想找回属于我的东西。 「你说镯子啊,是一个这么大点的玉镯子吗?」宋南乔已经换上了一条艳丽的鱼尾裙,她用手比划着尺寸。 我的眼神逐渐冰冷。 「你动了我的镯子。」 「对啊,我寻思你和戈哥也没有小孩,放这么大点镯子在家里干什么,就以戈哥的名字捐出去了。」 她亲昵地仰头看向秦戈,好似在等他夸奖。 我恨不得撕碎了她,疾步走过去推搡了她两下。 「你捐给谁了?」「你凭什么动我的东西! 」「你是不是有病。」 还未等我发泄完,秦戈将我狠狠地推了出去。 他语气冰冷,满脸的不耐烦。 「行了,不就是一个镯子吗?重新买一个又怎么样。」 我快要不认识他了。 「一个镯子?你明明知道那是我爸妈留给我唯一的遗物! 」这个镯子,从我一岁时便跟着我,因我那时候还是个小孩子,就连尺寸都是按照那时候而定制的。 这么多年,无数的礼物从我身边来了又走,只有它,就算我戴不了,也一直放在最重要的地方。 那上面倾注了爸妈对我所有的爱意,他明明知道,我有多宝贝它。 秦戈听了我的话,眼中闪过一丝懊恼。 「我会派人把镯子重新买回来,你也别矫情了。」 宋南乔无辜地扑闪了两下眼睛。 「戈哥,我是不是闯祸了?」秦戈拍了拍她的肩膀,目光柔和。 「没事,是她一惊一乍。」 宋南乔夸张地松了一口气。 我咬了咬牙,闭上眼睛,语气坚定。 「秦戈,我们离婚吧,送你们天长地久。」 「你又在胡闹什么! 」秦戈走到我面前,逼着我正视他。 我好笑地盯着他,「我给她腾位置,你也不满意吗?」「真相未明,你想用离婚来逃脱罪名?」「离婚了你也照样可以查清真相,难不成你很喜欢在两个女人面前反复横跳?这样做,很不像个男人。」 秦戈气极反笑,脸色稍沉。 「我答应你,云梨你别后悔! 若是让我查出你曾经伤害过乔乔,就算我们离婚了,你也别想好过。」 整个曼城,秦戈的地位有多高,没人不知道。 可那又怎么样,我绝不会做出追杀这种事。 我潇洒地转过身。 「明天见。」 一个月很快过去,这段日子我在南城找回了画笔,每天守在海边等待日落。 我得马上赶回曼城拿离婚证。 好在最后一天,我终于画出了心仪的夕阳。 海边的风轻轻吹拂我的长发,我拨通了秦戈的号码。 「喂。」 那头的声音平淡无波。 「明天离婚冷静期结束,你别忘了。」 「嗯。」 其实,明天也是七夕。 牛郎和织女在七夕见面,是为了团聚。 我和秦戈在七夕见面,是为了分离。 可我并不会后悔,夕阳很美,我最喜欢夕阳了。 再次和秦戈见面,我的心脏止不住地剧烈跳动。 他五官出挑,眉眼矜冷,周身透露出与生俱来的凌冽气场。 正是因为这张脸,我才选择和他在一起。 三年前我从医院醒来,不少名门豪贵前来探望。 秦戈也许是被秦母薅过来的,到我的病房里时都还神色淡淡。 我见到他的第一眼,心脏竟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悸动。 那时候脑海中只闪过一个念头。 一定要和他在一起。 他的脸,实在太令我难忘了。 民政局里,秦戈轻咳一声,我才缓过神来。 「先生,女士,请问你们确定要离婚是吗?」「是。」 我和秦戈不约而同回答。 这段婚姻,实际上只存在了三天。 一切结束,宋南乔打扮靓丽,早已踩着高跟鞋等在了门口。 她喜上眉梢,恨不得直接扑进秦戈怀里。 「今天去复查,手臂上的疤痕淡了好多。」 人逢喜事精神爽,宋南乔顶着一头大波浪撒起娇来得心应手。 我抱着双臂,淡淡地瞧了一眼她的手臂,几乎看不出来痕迹了。 想起她冤枉我的种种,我不由得开口。 「不仅手臂没有疤了,这手也越看越光滑,想必摇***的时候,会更加漂亮。」 宋南乔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,她咬了咬嘴唇。 「手臂上的疤可以祛掉,心上的伤可能一辈子也恢复不了,戈哥,我们快走吧。」 她急切地拉着秦戈向外走,仿佛我是吃人的洪水猛兽。 秦戈三步一回头,表面不语,眼底却写满了心事。 夜晚,我坐在客厅的地上,与一幅耗时许久才完成的画紧紧依偎着。 秦戈的到来,打破了这份宁静。 「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?」秦戈双手插兜,气息平稳且威严自露。 「怎么,不请我进去喝杯水?」我翻了个白眼。 「我这里没有醒酒茶,你想醒酒可以去别的地方。」 「今天不是七夕吗?你不陪着宋南乔,跑我这里来做什么。」 秦戈比我高出大半个头,他掰开我放在门框上的手,很轻松地进了我的家。 「你这叫非法闯入。」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。 「那你去告我试试。」 秦戈拥有全国数一数二的律师团队,何况他在曼城只手遮天。 想告他,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