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硫砚和贺岁岁相爱的第五年,去天山为她祈福,却遭遇车祸,造成重大肝损伤。 贺岁岁不顾闺蜜阻拦,主动捐出一部分肝脏。 术后第三天,天气难得不错,贺岁岁扶着虚弱的身体,想出去看花,往几年她总会在布满杏花的院子里跳舞。 或许是前半生她已经用完了身上所有的好运,所以这几年身体是越发虚弱。 手机摄像定格在医院海棠下的小女孩时,突然微信里传出一连串的消息提示。 她下意识点开,发现是闺蜜王梦玉发到群里的消息。 几张照片出现在她的视线当中。 当看到王梦玉喂身旁男人冰激凌的脸时,她手中的手机砰得一下滑落到地上。 她不可置信得看着眼前的男人,竟是自己男友陆硫砚。 大脑还来不及思考,照片就被撤了回去,只留下空白的对话框。 或许是她看错了吧,她锤了锤自己脑袋。 陆硫砚应该在ICU,车祸重伤成那个样子,又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出院,出现在游乐场呢。 但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,就怎么也无法忽视。 突然,闺蜜王梦玉的电话打来,她佯装睡醒。 “喂?岁岁,你今天感觉怎么样了?” “我有点难受……想睡觉。” 对面迟疑了几秒,“刚刚,你看手机了没?” “怎么了?我刚刚一直在睡觉……” “那行,我明天来看你!” 王梦玉那边声音很嘈杂,过山车伴随着欢呼,无一不昭示着她就在游乐园,那刚刚的照片…… 对方以为她没恢复过来,连电话都忘了挂断, “看吧,我就说贺岁岁不可能看见,她刚做完手术身体都还没恢复,怎么会这么凑巧看到!” “你呀!以后做事注意点!” 是陆硫砚的声音,带着一丝宠溺。 “哼!她现在风一吹就会倒,怎么可能比得过我!” “谢谢你阿砚,又让她错失了这次女二的角色!要不然刘导那肯定没我的份!” “谁叫贺岁岁一出道,就抢了梦玉的主角,阿砚这次对她的惩罚都算轻的。” 身边他们共同的好友都在一旁附和,贺岁岁穿着病号服的手,死死按压着肝脏的地方,迟来的痛感蔓延至全身。 “还别说,我第一次遇到这种傻子。” “不过砚哥的主意确实高明,谁能想到出车祸这种事也可以伪装?她前脚刚割下来的肝脏,后脚被砚哥拿着喂路边的野狗!就这都还不够狗吃的。” “早知道就让她全部割下来得了!” “别,我们可没玩够呢!上次砚哥他母亲的遗物落在了花园里,外面40度的高温,那笨蛋笨死了,从大中午找到太阳落山,还舍不得放弃。” “砚哥给她端碗梦玉姐喝剩的银耳汤,可把她感动得热泪盈眶!” “你这算什么?上次为了让梦玉姐拿到角色,砚哥愣是提前一天把她带到山上吹冷风,让她感冒错过了第二天的选角面试。” “砚哥当时还问她后悔吗,她却摇着头像狗一样,说如果再来一次,她依然选择跟着砚哥上山……” “可惜五年之期已经到了,梦玉姐现在也终于熬成了顶流,砚哥,你什么时候甩了那个傻子和梦玉姐结婚?” “这样我们不就没有乐子玩了?放她走也太便宜她了?” “她毕竟是我的闺蜜!”王梦玉假惺惺地劝到。 “行了,你就是太善良,等你新电影上市,彻底站稳脚跟,我再甩了她也不迟!” “对,反正贺岁岁现在这副样子也掀不起什么花样!” …… 贺岁岁跪在地上蜷缩着身体,一只手捂着失声的嘴,一只手死死揪住自己空缺的某处! 眼泪已经打湿了整张脸,原来这才是真相! 原来和自己在一起五年的男人,和自己闺蜜,连同那些明面上喊她嫂子,背地里叫她傻子的人,都在欺骗她。 陆硫砚怎么能这样,把她的梦想和灵魂狠狠碾压入尘埃!让她永远都沉浸在他爱的牢狱里! 原来她不是运气不好,也不是身体羸弱。 是她蠢! 陆硫砚本就是天之骄子,无论家世或是样貌,但凡见过他,都无法忽略他的优秀,又怎么会偏偏喜欢平平无奇又没家世背景的贺岁岁呢! 贺岁岁也只是他万千仰慕者微不足道的一个罢了。 她永远记得那天她拿到了人生中第一部剧的女主后,在毕业晚会上跳了一段芭蕾,陆硫砚就上台对着全校所有人的面,要她做他女朋友。 她捧着鲜花,兴奋点头答应。 当时有多开心,现在就有多狼狈。 她躺在地上,任地板上的冷意传至整个身体,脑袋里回荡着刚刚听到的话。 她就这么被他们讨厌?陆硫砚和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都是演戏? 那他入戏可真深!连两人在床上都演得让人分辨不出真假! 她还苦苦地为他祈祷,希望他能平安度过车祸这一劫,原来她才是小丑。 天知道,她听到手机对面发生交通事故的鸣笛声,自己内心是多么害怕,多么自责。 如果不是自己身体不好,陆硫砚怎么会为她祈福,又怎么会发生交通事故! 她当时连鞋子都没顾上换,开上车往那边赶,说要输血,她眼睛眨都不眨地捞起自己衣袖。 说需要好的肝脏,她冲到医生面前,说割她的。 生怕自己多犹豫一秒,陆硫砚就会消失不见! 在手术台上,自己的肝脏,足足被割了三分之一……原来都是喂了狗啊! 她疲惫地扯出一抹微笑,不爱也好!这样,她也不会那么愧疚! 她拿起手机,拨打了以前导师的电话! “喂,老师,我答应出国进修!” “岁岁,怎么就突然同意了?以前怎么劝你你都不肯!” “我……我想通了,我想回到回到舞台,想回到大荧幕,还有好多事情等我做呢!” “那就好,那陆硫砚呢,你不会舍不得了?” 陆硫砚?他本来就不需要贺岁岁这个傻子! “我们分开了。” 她顿了顿又说,“我不要他了!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