敛璎没住院,捂着肚子直接回了家。 她躺在床上,整夜失眠。 一阵铃声响起,是敛父要和她视频电话。 “璎璎,签证材料已经给你准备好了,下周你去大使馆面签一下就行了。” “好的,爸爸。” “女儿,你怎么回事?脸色这么苍白?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?” 敛父在视频那头发现她惨白的脸色,只觉得不对劲。 敛璎忍住喷薄而出的眼泪,努力用正常的声音回道:“没有,爸爸,我在北城这里过得很开心,我只是......累了!” “好的,女儿,好好休息。” “好的,爸爸再见。” 挂了敛父的电话,敛璎嚎啕大哭...... 她真的累了! —— 翌日,敛璎开始打包自己的东西。 裴映礼这些年送她的东西,她都分门别类地收好,打算还给他。 和裴映礼在一起的七年,他从不爱拍照。 她和裴映礼没有一张合影的照片,可裴映礼却满抽屉收藏着和慕雪阑的合影。 这......大概就是不爱吧。 他,只和他爱的女人拍照。 也罢,敛璎嘴角勾出一丝自嘲,也不需要她处理了。 抽屉里只有几本厚厚的素描本,画的全是裴映礼。 从他们在一起的第一年,敛璎就一直偷偷地画裴映礼。 她喜欢画冷酷的他、疏离的他、皱眉的他、热烈的他...... 敛璎每隔几天就会给他画一张素描,仿佛每多画一张,他就会多喜欢她一点。 七年时间,一共画了七百二十二张素描。 最后一张素描,画于裴映礼向慕雪阑求婚的当天。 之后,戛然而止。 “啪”的一声,敛璎点燃打火机,将这些倾注她全部爱意的素描,一张一张,全都烧了。 她和裴映礼的这一切,是该结束了。 裴映礼进来的时候,最后一张素描在火盆里化为了灰烬。 他皱着眉盯着敛璎,冷冷问道:“你在干什么?” “没什么,处理点东西。” 敛璎抬头望了他一眼,面色平静,一个字都没多说。 裴映礼发现房子里突然空了不少,敛璎之前喜欢的摆件、玩具、植物,仿佛在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了。 他心中突然觉得有一丝慌乱,不知为何。 敛璎看他的眼神,也异常的平静,仿佛一下子彻底黯淡,失去了原来的光彩。 以前,她会欣喜地盯住他,热烈地凝视他,深情地吻住他。 现在,只是苍白着脸,面无表情地望着他,仿佛失去了生气...... 她和他之间,仿佛隔了条天壑。 虽近在咫尺,却远如天涯。 他们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,悄悄地没了! 这时,敛璎的手机响了,是大使馆的工作人员,提醒她面签注意事项。 裴映礼漂亮的眉头拧了起来,狐疑地盯着敛璎,“你在办签证?” 敛璎笑了笑,状似随意:“同事最近约我一起出国旅游,我想先把签证办下来。” 她要走了,却并不想让裴映礼知道。 裴映礼的目光更深邃了,直勾勾地盯着敛璎,总觉得哪里不对劲。 敛璎并不是个爱旅游的人,他们在一起的这七年,他在哪里,敛璎就在哪里,怎么今天...... 这时慕雪阑的电话打了进来。 “阿映,我突然觉得肚子好痛,宝宝不会有什么事吧?” 裴映礼思绪被打断,顾不得想敛璎的事,冷峻的黑眸满是焦急:“雪阑,你别动,我马上来找你。”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,看也没再看敛璎一眼。 敛璎盯着男人远去的背影,突然间笑了起来。 面对慕雪阑,他果然是不一样的。 以前,她烧了三天三夜,疼得最厉害的时候,裴映礼只是在电话里冷冰冰的说,“有病就去医院,我又不会看病!” 而慕雪阑仅仅是肚子有点痛,他就如此焦急万分。 她和慕雪阑在他心中,真是一个天,一个地。 也罢,她怎么才明白?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