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怎么从书院回来了?”甘采儿问。 按理说,最近兰亭舟应该出不了书院的。 “昨日十五呀,我专门把我哥拉回来的!”兰亭之喜滋滋地向甘采儿邀功。 “我去给欧阳山长请假时,山长本是不同意,可听说是我哥要假,就立马同意了。” 看着兰亭之一脸求表扬的模样,甘采儿一口气梗在胸口,差没能缓上来。 她看着兰亭之,艰难地道:“再隔两个月就是院试,你哥学业要紧。初一,十五什么的,不重要,真的不重要。” “读书哪里有嫂嫂重要!”兰亭之不以为然,大手一挥道,“再说了,我哥中秀才肯定没问题,嫂嫂就放心好了。” “还有,我给你说。我哥前几日专门去信,让章伯送些新鲜的鲈鱼过来。算算日子,也是这两日就该到了。” 清蒸鲈鱼是甘采儿最喜欢的一道菜。特别是到了冬季,鲈鱼更难得,甘采儿也就更馋这口。 “亭之,你话太多。” 一淡声轻喝,打断了兰亭之的絮絮叨叨。兰亭之虽是撇嘴,但还是住了口。 循着这声轻喝,甘采儿这才抬眼看向兰亭舟。当她看到兰亭舟脖子上丝丝抓痕和咬痕时,顿时头皮一麻。 她忙快步走过去,一把拽住兰亭舟就往屋里拖。 “嘶~~~”周遭响起一阵阵抽气声。 兰亭舟抬头看了看太阳,这青天白日的......他不觉眉头深皱,却也没甩开手,任由甘采儿将他拉到屋内。 甘采儿将兰亭舟一把摁在梳妆台前坐下,然后拿出几个颜色深浅不一的粉盒。 “我给你扑些粉,遮一遮。” 兰亭舟这才明白甘采儿的意图,淡声道:“不必。隔两日便消了。” 甘采儿尴尬得脚趾头都抓紧了。 “我缓几日再回书院,这些天我在家温习,也是一样的。” 见甘采儿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自己面前,兰亭舟缓了语气,拉起她的手,看了看。 “就是你这指甲,得修剪一下。” “不行。”甘采儿将手抽回来,拒绝道,“这是做绣活儿时,劈线要用到的。” “家里很缺钱吗?”兰亭舟眉心微蹙,略有疑惑。 在他印象里,甘采儿从来不差钱。而且,最近他给的家用只多不少。 “你若缺钱,差多少给我说。不需你去做绣活来贴补家用。” 甘采儿知道兰亭舟现在很能赚钱,每月拿回家的都有一二百两,比绣纺一个月赚的纯利还高不少。 可她要的,不是兰亭舟的钱。她要的是她自己能赚钱。只是这些话,她不能对兰亭舟说。 “在家闲着太闷,我和小筱去绣坊既能赚钱,还有人聊天,挺好的。” 兰亭舟静了片刻,没有再反对。 这几日兰亭舟在家养伤,甘采儿自觉理亏,便就没去锦绣坊。她留在家里忙前忙后,给兰亭舟张罗他喜欢的吃食,还给他裁了几身新衣。 朱小筱恨铁不成钢地拿手指要戳她脑门。可一扭头,看到兰亭舟原本美玉无瑕的脸上明显的一丝丝,一缕缕的抓痕......就又默默把手指头收了回去。 甘采儿没去锦绣坊的第三日,张老板找上门了。一进院门,他便兴奋地大声嚷着 “兰家娘子,有大生意上门了!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