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也只是呕出生理性眼泪。 最后抱着腿坐在冰凉的地上。 也不知道碰到手机哪里,静寂的夜里,突然响起一个低沉的男声: �乔望舒?」 我心头一跳。 拿起手机。 �傅……时修?」 傅时修是我的病友。 在医院干预三年后,我的失语症好了很多。 只在情绪低落或是紧张时,才说不出话来。 和周淮南结婚那两年,我甚至几乎痊愈了。 心情好,又空闲。 我加过一个病友帮扶群。 分配到的帮扶对象,就是傅时修。 其实长达两年里,我一直以为他是个女孩子。 粉色兔子的头像,微信名「Angel」。 一开始,「她」几乎完全不搭理我。 但同类了解同类。 常年被失语症困扰的人,大多有严重的心理创伤。 他们或许说不出话。 但需要人陪着。 我不厌其烦地给「她」分享日常。 从文字,到语音。 从照片,到视频。 分享到最后,仿佛相交多年的老友。 以至于第一次和他通话,发现「她」性别男时,吓得差点当场病发。 �对……不起。」 我握着手机,「打扰……你休息了……」 �没有。」傅时修说,「这里晚上九点。」 他说话居然这么流畅了。 这是我和他第二次通话。 发现他是男性后,我刻意和他保持了距离。 那天其实纯属偶然。 我已经快一个月没和他联系了。 那么巧,周淮南给我递离婚协议书的时候,他问我在干什么。 我的脑子被「离婚协议书」几个字撞得一片空白。 只回:【离婚。】 签完字,我躲到周淮南办公室外,浑身发抖。 �傅时修,我好像,要没有家了。】 没有爸爸,没有妈妈,没有哥哥,没有我可爱的小狗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