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宪允看了眼来电显示,挂断后手机又响了一声。 他点开看了一眼,晦暗的眸子惊了一瞬,喉结上下滚动。 收起手机,盛宪允给我掖了掖被子。 “公司有点急事,我明天再来看你。” 我问他:“不能在医院处理吗?” 盛宪允顿了顿:“有点着急,你放心,明天我放下工作陪你一整天。” 说完,他刚准备离开,他给我倒好的烫水不知为何倾斜,正好倒在我插针的手背上。 手背瞬间红肿好大一片。 我疼的浑身一抖,眼睛瞬间红了。 “宪允,我好疼。” 盛宪允脚步顿了顿,他立马开口:“我去叫医生。” 可他却没跟着一起回来。 我心知肚明。 看着医生手忙脚乱帮我处理烫伤,检查完周围不会再出现任何意外后,刚松了一口气。 悬挂在天花板的灯突然爆炸,线路被烧毁,离我最近的烧水壶紧跟着炸裂开。 烫水混合着玻璃碎片完完整整的落了我一身。 我一身狼狈。 血水染红了白色床单。 烫红的皮肉连着被子,撕扯下来一大块皮肤组织。 主治医生赶忙给盛宪允打电话,说我这边出现意外情况。 盛宪允只问了一句:“会不会危及到生命安全?” 医生看了我一眼,才继续开口:“不会危及生命,只是……” 医生的话还没说完,盛宪允就急不可耐的训斥:“我高价请你们来是处理问题的,既然你们能解决就不要打扰我。” “但是你们要是敢让我妻子出现一点问题,你们也给我卷铺盖走人!” 电话被盛宪允挂断。 我意识游离的听完,自嘲的闭上眼。 听见医生护士不解的议论。 “盛总不是最爱他妻子吗?想当初他老婆身上稍微有一点伤口都着急的不得了。” “是啊,我还记得盛夫人有一次指尖被烫伤了,盛总从国外坐凌晨的飞机都要来照顾妻子,生怕盛夫人进医院身边没人陪,这次怎么……” 有个耳尖的护士开口:“刚才我好像听见手机对面有女人的声音……” 剩下的话大家不再说,但都心知肚明。 密集的玻璃碎片嵌进被开水烫起泡的熟肉里。 不方便打麻药,主治医生只能用镊子一点一点取出来。 整个过程我十分清醒,感受碎片带着皮肉一点一点的剥离。 我咬紧牙关,大汗淋漓。 洁白的枕头濡湿一片,不知道是汗水还是眼泪。 终于,手术结束。 医生抹了一把汗让护士给我换一间病房。 我忍着痛,哑着嗓子开口:“不用了,我回家。” 我联系了盛宪允好几次,他都没有接电话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