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就是老太太说的,她对他所谓的真心? 都神志不清了,嘴里还念叨着另一个男人! 还说不想和他在一起? 她是八抬大轿抬进国公府,与他拜了天地的,难不成,能说走就走? 而浑浑噩噩的宋挽初丝毫感知不到梁屿舟的怒气,整个人破碎一般,泪水不断。 “我为他取了心头血,没了半条命,可他不相信我……” 梁屿舟气恼想走,可听到这一句梦呓,不由得愣了愣。 他的目光,顺着她白皙的脖颈向下,落在胸口。 隔着一层纱衣,胸口上那道狰狞的伤疤,也清晰可见。 这道疤,他不陌生,无数个缠绵的夜里,他用手指摩挲过,亲吻过,却从未想过问一问这道疤的来历。 因为,这道疤从二人的初夜就存在,梁屿舟只当是她幼年受伤留下的。 他回想起那日她在马车上说过的话。 三年前中秋宫宴,她的确在场。 可为他取心头血的,分明是…… 外面传来了吵闹声,南栀和素月好像和什么人吵起来了。 “二爷,我家姑娘受了惊吓,牵动旧伤,这会儿心口疼得厉害,您快去看看吧!” 俞慧雁的丫头彩蝶被南栀和素月拦着,进不了屋,于是朝着门口大喊大叫。 “喊什么,我家姑娘病了要清净,二爷正在照顾她,你怎么这么不懂规矩?” “什么规矩不规矩的,我家姑娘是二爷的心尖肉,一个妾而已,难道比国公府未来的主母还重要?” 彩蝶的口气很大,一点都不把宋挽初放在眼里。 “谁说我家姑娘是妾了?你见过谁家纳妾有圣旨赐婚?” 素月最听不得谁说她家姑娘是妾,像是一只炸了毛的猫,架着彩蝶的胳膊就往外推,“你给我出去!” 彩蝶双拳难敌四手,落了下风,眼看就要被赶出院门,忽见门口一抹颀长的身影,眼睛亮了起来,“二爷,你可要给奴婢做主,宋姨娘的丫头太无礼了!” 她家小姐是国公府的贵客,她是贴身大丫头,自然也要被敬着! 南栀和素月见梁屿舟面有不悦之色,只好放开了彩蝶。 梁屿舟头也没回,大踏步就朝着香雪阁的方向去了。 彩蝶对南栀和素月翻了个得意的白眼,小跑着跟了上去。 素月气得跺脚,“俞小姐明明就毫发无伤,还要没病装病骗走二爷!” “走了就走了,姑娘她不稀罕。”南栀对此司空见惯。 心不在姑娘这里,强留也没用。 二人回到屋里,轻手轻脚地为宋挽初盖好被子。 她睡梦中依旧皱着眉头,很不舒服的样子,眼角还有一滴泪。 方才她清醒了片刻,错把梁屿舟认成了时洛寒,她心中还有些愧疚。 但一听说俞慧雁有事,他立刻就走了,没留下一丝温情。 宋挽初就连心中的那点愧疚,也消失了。 他越是无情,她离开的时候就会越干脆,没有惦念没有牵扯,挺好的。 …… 梁屿舟赶到香雪阁的时候,俞慧雁正躺在榻上,脸色苍白,捂着心口,如一只受了惊吓的小鹿,惹人怜惜。 “表哥!” 俞慧雁一见梁屿舟,就颤颤巍巍地伸出手,一副急于需要安抚的样子。 梁屿舟在卧房门口停下脚步,询问正在整理药箱的沈玉禾,“沈大夫,慧雁的身体不要紧吧?” 沈玉禾是太医院院正沈鹤青的孙女,京中有名的妇科圣手,经常出入世家,为夫人小姐看病。 她瞥了一眼病恹恹的俞慧雁,语气有几分不耐:“没有大碍,就是吓着了,静养两天就好了。” 她本是老太太请来为宋挽初诊治的,谁料刚进国公府大门,就被嘉和郡主的人截胡,非要她先来看看俞慧雁,说她的病更要紧。 受了点惊吓也算病? 沈玉禾惦念着伤势严重的宋挽初,示意背药箱的丫头跟她走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