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念槐狠狠一怔,一瞬间只觉得这世界荒唐的可笑。 宋嘉意的crush,竟然是顾韫砚。 更没想到,顾韫砚竟然会把宋嘉意带到家里来吃饭。 她敛了笑容,瞄了一眼餐厅,随即上前挡住他们的身影。 压低声音质问顾韫砚:“你要干什么?你答应过我三个月内好好扮演恩爱夫妻,现在你为什么……” 顾韫砚不以为意:“只是多添一副碗筷而已。” 江念槐皱起眉:“今天是家宴!” 她知道,他根本就是故意的。 因为她用离婚的事威胁他,他就想要她心里不痛快。 心像是被人浸泡在盐水之中,反复浸透、腌渍。 江念槐攥紧手,这时,顾母的声音从背后传来:“人都到了,怎么还不进来吃饭?” 两家长辈走到门口,看到宋嘉意时脸色微变。 “这是谁?” 时间静默一秒。 江念槐极速冷静下来,扯出一抹笑。 “妈,这是我之前一直资助的女孩,最近来北京找工作不容易,我就让阿砚接过来一起吃个饭。” 闻言,两位长辈才缓和了脸色。 顾母道:“既然如此,就一起进门吃饭吧,别在门口杵着了。” 一行人走进餐厅入座。 看着顾韫砚和宋嘉意,一股说不出的酸涩从江念槐心底翻涌,最后直冲咽喉。 但只一瞬,她又收拾好情绪。 生命最后三个月,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出她美满婚姻的裂痕。 也不想被人发现她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。 她装作无事地和两家父母攀谈,调节饭桌上的气氛。 但实际上,她一顿饭吃的食不知味。 饭后,江念槐和顾韫砚带着宋嘉意离开。 车子上,宋嘉意单独坐在后排。 她一整晚都浑身紧绷,直到此刻,她才鼓起勇气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。 “姐姐对不起,我不知道他就是姐夫。” 说着,她的脸上闪过一丝惶恐不安:“我以后肯定会和姐夫保持距离的!” 江念槐还未开口,顾韫砚抢先一步。 “没关系,反正我们马上也要离婚了。” 江念槐身体一僵,喉咙里顿时像堵了一块浸水的棉花,紧的让她无法呼吸。 原来这段感情不是宋嘉意一厢情愿吗? 顾韫砚……也喜欢她? 宋嘉意的脸上更是显出无措惶恐,不敢说话。 车子里只剩寂静,和车窗缝隙里灌进的呼呼风声。 不多时,车子停在一个公交站。 顾韫砚道:“嘉意,你先坐公交回去。” 宋嘉意看了眼江念槐,怯怯地点了下头:“好。” 等她离开,江念槐才问出心中疑惑:“你喜欢宋嘉意吗?” 顾韫砚声音冷淡:“跟你没关系,但离婚前我不会做出格的事。” 避而不答,也是答案。 江念槐一噎,眼眶开始酸涩。 她哑着声音开口:“你答应过我,陪我做三个月恩爱夫妻。” 顾韫砚脸上闪过一丝不耐:“你这么演不累吗?我们本就是联姻,哪有什么恩爱?” 他的话,像是一把利刃狠狠扎进了江念槐的心里。 顾韫砚真的忘了她,这该是好事的。 可心却像是破了个洞,一直有冷风灌入。 江念槐别过头,看向窗外疾驰向后的风景。 很快,回了家。 顾韫砚下车径直离去,丝毫没有等待。 江念槐下车时只剩空无一人的车库。 深夜,江念槐躺在床上辗转反侧。 自从提完离婚以后,她和顾韫砚就开始了分房睡。 而且顾韫砚对她冷冰冰的像是看待仇人。 如今竟和她资助的宋嘉意牵扯不清,心里的酸涩几乎要将她压垮。 忽然,手机传来震动。 是一个陌生来电。 江念槐接起,就听那边却传来焦急的声音:“您好,是江念槐女士吗?” “我是宋嘉意的辅导员,她今晚返校途中意外出了车祸,现在在市人民医院,您赶快过来看看吧。” 江念槐一惊:“好,我马上来!” 挂断电话,她随便换了身衣服就夺门而出。 可刚下楼,就看到从玄关处神色焦急离开的顾韫砚。 “给嘉意安排最好的医生,我马上就来!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