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念槐僵在原地,彷佛看到了曾经的顾韫砚。 原来,哪怕自己只是受了一点小伤,他也会着急忙慌地带她去医院。 可如今这份关心和担忧,不属于她了。 这么久,江念槐还是第一次看见顾韫砚对另一个人这么紧张。 看来,顾韫砚真的喜欢宋嘉意了。 心间涌上一股失落。 须臾,想到医院受伤的宋嘉意,江念槐还是连忙赶了过去。 医院。 江念槐站在病房门口。 病房里,宋嘉意的右腿被石膏固定,而顾韫砚关心的坐在床边。 宋嘉意看着他的样子,焦急地催促:“姐夫,夜深了你赶紧回去吧。” “以前我追求你的那些事情,也请你都忘记吧。” “姐姐是对我很重要的人,我绝对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情。” 她的脸上带着坦诚,还有一种割舍心爱的之物的痛苦。 有一瞬,江念槐和她感同身受。 面对所爱之人,因种种原因却不得不放弃。 而床前的顾韫砚沉默了。 面对宋嘉意的坚持,最后他退出了病房。 一出门,他就看到门口的江念槐。 四目相对。 顾韫砚皱眉:“是不是你和她说了什么?” 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江念槐疑惑。 他的语气不觉带了几分冷冽:“如果不是你说了什么,她怎么会失魂落魄到出车祸?” 江念槐诧异,委屈从心底蔓延至胸腔。 在不记得从前的顾韫砚面前,她竟是这样的形象。 但她没有辩解。 空气安静了几秒,她扯了扯嘴角:“没错,我是故意的。” “我想维护我的婚姻,让别人离我的丈夫远点,又什么错吗?” 顾韫砚的脸上覆了一层寒冰,江念槐没再理会,直接推门进入病房。 门响,见到来人。 宋嘉意忙挣扎着坐起身子唤了声:“姐姐……” 江念槐走到床前关切询问:“伤的怎么样?重不重?” 面对她的关心,宋嘉意却垂下头落泪:“对不起,我不知道……我真的不知道。” 她在为吃饭的事道歉。 江念槐拉住她的手,瞥了眼窗外确认顾韫砚不在,她才认真的看向宋嘉意。 “你是真的喜欢他吗?” 宋嘉意愣住,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。 最后她坚定的摇头:“我不会再喜欢他了。” 江念槐没理会,又问了一遍:“不用顾忌我,我只要你最真实的想法——你喜欢他到什么程度?” 宋嘉意不明所以,直直的看着她。 江念槐眼眶发酸,换了个问题:“你会愿意为他付出一切代价吗?” 时间,金钱,一切,甚至生命。 宋嘉意诧异:“姐姐,你……” “我快死了。”江念槐不再隐瞒,“但我要你帮我守住这个秘密,直到死也不能告诉顾韫砚。” 宋嘉意瞳孔地震,惊得说不出话来。 “姐姐,你……” 江念槐笑的苦涩:“所以如果你真的很喜欢他,我可以帮你。” 也帮顾韫砚忘记自己。 但宋嘉意摇头,她的眼泪流的更凶了:“我不要,我只要姐姐你好好地!” 她的手抓紧了江念槐,似乎是怕她消失。 江念槐掰开她的手:“你不用急着答复,这件事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。” “时间也不早了,你好好休息,我明天再来看你。” 说完,她就转身离开。 江念槐一直走到医院楼下才停下,地上已经覆了一层雪。 冷风吹过,她拢了拢衣袖。 漆黑的夜幕只有几盏路灯点缀,难言的凄凉顿时涌上心头。 这是她的最后一个冬天了。 江念槐抬脚准备离开,却看到阴影下一个熟悉的身影。 顾韫砚还没走。 她脚步一转,走到顾韫砚面前,却听到一声久违的称呼。 “阿槐。” 江念槐怔住,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人。 自从换掉原来的那本笔记本后,顾韫砚再没这样叫过自己。 她的心狠狠一颤—— “阿砚,你……你都想起来了?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