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星河在睡梦中并不安稳,潜意识里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,额间一直跳个不停。 突然,他猛地睁开了眼,昏迷前的景象在脑海中迅速闪过,没看清人,他脱口而出: “她......人呢?” 朋友们见他清醒,连忙拥了过来安慰道:“微微没事,你放心,医生说休养几天就好了,严重的是你......” 江星和没有任何如释重负的表情,眼神里四处张望着,嘴里追问了一句: “吕时慢呢?她为什么不在?” 众人互相对视一眼,神色有些不自然,半晌,才有人接上了话: “她昨晚就走了......” 江星河瞳孔一震,眼底掩饰不住的惊讶。 自己还在住院呢?她不是应该借这个机会陪床,大献殷勤照顾自己吗? 怎么会走呢? 他一边想着一边拿起了手机准备给她打电话,下一秒,沈微微直接闯进了病房,一把扑了上来,打断了他。 “星河哥,你没事就好,我快吓死了......”沈微微红了眼睛,躲在他怀里一边哭着一边说话。 江星河如常地安慰着她,手掌轻拍她的后背,可眼神却有些涣散。 那一刻,他脑海里罕见地闪出吕时慢那张淡漠冷静的脸。 将沈微微劝回房间后,江星河不停地扒拉着手机,好几次想调出她的电话,可又觉得,下一秒那个女人就会出现。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晚上,房门再次被推开,瞬间他眼神大亮,却在看见来人时江母时又渐渐暗了下去。 “妈......你怎么来了,我只是小伤,有人照顾我......” 江母冷笑一声,话里阴阳怪气:“如今还有谁能照顾你?指望你那些朋友?别搞笑了!” 江星河闻言一哽,半晌回了一句:“还有吕时慢,你不是最喜欢她?” 江母转身,用看白痴的眼光将他从头看到脚,嗤笑道:“人家不要你了,求我成全你和沈微微,如今你开心了吧......” “什么意思?”他下意识提高了声音。 “很难懂吗?她说和你分手,和江家的婚约取消,要我成全你和沈微微,我同意了。” 话落,江星河手里的杯子直直砸落地面,玻璃碎片割伤了他的手背,带出鲜红的血。 他毫无所觉,一瞬间眼底闪过千般种情绪,震惊,质疑,难过,嘴里无意识地呢喃: “怎么可能......她,她不是......” 江母没好气地开口:“怎么不可能,人心都是肉长的,她能等你那么多年我也很意外,要是我,前几年就和你分手了......” 后面江母再说了什么话,他已经听不见了,耳中来来回回都是那句“分手,取消婚约”...... 心底蓦然升起一股钝痛,像是有人拿着锤子对着他的心口狠狠敲击,一下又一下。 他捂着胸口靠在墙上,大口大口喘着气,疼痛让他彻底回神。 他第一时间便拿起电话拨了出去,以往秒速接听的电话只有无尽的嘟嘟声。 浑身的体温随着冰冷的机械声,逐渐流失。 他死死盯着手机像是要把它盯出一个洞,下一秒,手机突然嗡的响起,他双眼大睁可等看清屏幕上“沈微微”三个字时,刚刚涌起的激动又退了下去。 他脑海中回忆这几天和吕时慢的对话,难怪她那天说不领证了,难怪他说取消婚约她立即同意了。 原来不是假话,不是欲擒故纵。 她是真的想分手...... 可是!她怎么会想分手呢!她不是一直爱惨了他吗! 甚至昨晚还陪着他一起站在手术室外熬了整个通宵...... 甚至昨天还当着他的面哭了,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她当面掉泪...... 可是他做了什么? 他叫她滚!甚至当面说出沈微微是自己的命! |